儿半真半假的叹息道:“之前寝序旁人身后,尚有尺余蔗肉可尝,今月惠妃临前,却只是咂汁到口舌酸麻……” 杨丽闻言后自是大羞,先白了韦团儿一眼,才又拍手道:“帷戏浪语不再多说,难得夫郎、大妇都准咱们在外苑经治一份事业,诸娘子若还想借重我的智慧,谁都不准再抱怨咂汁!” 金銮殿中聚会继续,离去的一对男女则已经渐近寝居。 仙居殿宫墙墙头已经积雪盈尺,李潼步入寝殿后便在殿前发现几个人立的雪偶,自觉有趣,入前去看才发现这几个雪人只是表层浮雪,内里却是草木捆绑起来的草人。 “柔娘寝前吵闹着明早要堆砌几个雪人,怕她冻伤了手脚,才设起草人堆雪,明早压实就能成型。那娘子蠢得很,必然是瞧不出的!” 唐灵舒见夫郎绕着几个草人观察,便走上前卖弄起自己的智计。 李潼瞧瞧这娘子得意洋洋的神情,再想想李柔娘酷肖其母的虎样,于是便点了点头,觉得这法子不错。这一把,是只要我遗传的禀赋不高,就能凭着年纪战胜亲生骨肉。 但也不能说自家闺女就蠢,起码是在母胎里孕养的时候,就完美避开了父亲的智商遗传,生下来就跟她娘一个样,虎了吧唧的。 两人绕着几个雪人品评一番,然后才起身入殿。殿内的确有暖炉仍在温热酒食,但李潼想到一路上专门迎雪冻凉的手掌,腾出另一只手拉着娘子便往内室行去,并嬉笑道:“娘子且来,有好物给你!” “我也有,我也有的!” 唐灵舒深为能心有灵犀而感到高兴,跟着圣人步入内舍,却将夫郎推在屏风后:“夫郎且背过身去,不听呼声,不要转身!” “那可要快一些!” 李潼依言立定,暗攥了一把握在左手里将要融化的雪团催促道。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听得李潼有些心痒,过片刻后终于听到娘子呼声:“转身吧!” 李潼转过身来,便见娘子已经脱下了斗篷,团锦的夹袄下衫裙略显凌乱,不暇仔细打量,那娘子两臂已经环勾上他的肩膀并吃吃笑道:“夫郎瞧我体态较往常可有不同?” 李潼闻言便垂眼望去,继而便发现这娘子胸怀似乎更具规模,有些欣喜道:“这是花树承露,苞芽增生啊!” “夫郎不妨手探摸估……” 贵妃笑靥如花,更将胸脯挺了一挺,美眸中非但没有羞涩,反而满是期待。 李潼见到这一幕,自是心意大动,就连准备许久已经举起的左手都因不忍干扰眼下这份浓情而放了下来,转以右手自那窈窕腰肢探上,在娘子忍痒忸怩之际直覆上去,然而触手却非一团温软柔滑,而是一股刺透手心的寒凉。 “这、这……” 李潼忙不迭抽出手来,抽身一退后背直接撞在屏架上。 唐灵舒见他这失态模样,已经忍不住笑弯了腰,并从襟前衣领处掏出两个鼓鼓的丝囊,那丝囊里塞满了雪块,甚至还压成个碗状。 “嘶……好凉、好凉!” 抽出那丝布包裹的雪块后,唐灵舒才将两臂抱在胸前原地作跳,脸上除了恶作剧成功的笑容之外,还有几分忿忿:“不要以为我不知夫郎别榻笑我胸怀坦荡!此计酝酿多时,终于今夜逢雪!少来就入食户中,它不肯变大,难道是我的过错……” 李潼听到这忿声,不免有些哭笑不得,上前怀揽住这娘子作笑道:“是我失言,该当娘子惩戒。大小只在合宜,只要儿女足食,我不敢再具怨言。饮食不够丰补,并非娘子不够努力。既然是后天缺功,那让我来试一试能否补足……” 说话间,他准备多时的左手便探了出去,那娘子陡地遭袭,登时便挣扎着叫饶起来:“妾错了……我、嘶,夫郎饶我……若再冰凉,恐更不足观……” 一番恶作剧的嬉闹,时间又过去了大半个时辰。期间宫人又入殿更换几次羹食,晚间本就没有进食的李潼才饥肠辘辘的拉着娘子返回殿中。 两人俱更换了新的衣衫,唐灵舒俏脸红扑扑的坐在夫郎身侧,垂落的青丝散在粉颈之间,美艳的仿佛瑶台琼宫中绝尘脱俗的精灵,螓首侧仰痴望着夫郎的脸庞。 直至李潼抬起玉箸敲了敲她的额头,她才举手用丝带缠拢起秀发,拧身侧坐,扬起小脸张开樱唇:“夫郎喂我!” 瓷盘中肉脯早已经煨得软烂,李潼噙起一块试了试温度,还没来得及更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