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并不能单纯的追求财政的增长,同时还要对社会生产力增加管制。 换言之,就是要增设大量的官造工坊,形成规模与产能庞大、垂直进行管理的国企。 眼下地方官府的行政构架与经管范畴尚不算复杂,这是从大唐立国以来重内轻外、刻意压缩地方权力的国策所形成的。 虽然说随着社会整体的发展,地方上的行政管理能力也需要进行加强,但这并不属于眼下讨论事项的范畴。 所以在确定量出为入的原则后,度支计划只需要厘定清楚各州的行政开支,只需要再增加相关的钱事转运能力,就可以完成未来一整年的财政度支预算。工作量大大节省,可以不误新年元月的颁行。 在场众宰相,全都具有丰富的行政经验,当思路确定后,很快便在讨论中形成了一个方案,可以下发度支执行。 不过在方案完成后,张仁愿又举手发言道:“民政为本,兵事亦重。今内外凡所用兵备甲,不只一处,事繁且急,外司难予尽知,臣请枢密院亦得具员以参度支事务。” 张仁愿话音刚落,刘幽求便发言道:“职有闲剧,事有分曹,此所以井然而有序。枢密院总兵曹杂庶而治之,量职皆剧要之务,难有闲员分参别曹。春察甲籍,秋察武库,可以知得失、明备用,年终勾计、赴院审详,可以无失度支之略。供用足给,将士亦可免于热功躁动之患。” 一国开支,军费绝对是其中的大项。特别是国有大征战的情况下,甚至需要倾尽府库以输助战争。枢密院总掌天下兵事,自然也希望能在度支计划中发出自己的声音。 但无论国中舆情如何,是否渴于征战,朝廷如果想对战争是否发动做出一个全面的权衡,最好还是避免刀把子与钱袋子直接发生联系,需要在程序上加以隔绝。 所以在听完两人发言后,李潼便对刘幽求点了点头,并对张仁愿说道:“枢密院都账计簿,具案以备度支取阅参详。唯诸牧厩、械造、料库,需作别式勾计,事归武府。” 枢密院虽然不参与国家整体的财政度支,但是可以对战马、械具等诸武库资料的数量有勾计的权力,也算是对职权的一个补充,确立了枢密院在朝廷结构中凌驾于诸武司之上的地位。 巨额进项的勾检与度支,都是年前需要解决的当务之急。当这两事都已经有了妥善的解决方案后,接下来的议事氛围便不需要那样严肃紧张。 借着杨再思拍马屁的余韵,李潼继续笑语道:“今次世博会盛况空前,百业兴旺,已是端倪显露。或谓家国中兴艰难,但有诸公立朝辅佐、各逞才力,途行近半矣,诚是可喜! 世道逐日益新,唯法度准绳尚凭旧籍,非谓前臣设法不智,只因万象更新,旧律有失周详之明、环转之巧。今人亦需奋进智力,拾遗补漏,规正当世之准则。”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点头称是。如今朝廷所遵行的法典,仍是高宗永徽年间所编拟的《永徽律》,距今已有将近五十年。 在这过程中,大唐无论朝廷还是民间,方方面面都发生了惊人的变化,旧的律法再怎么经典,针对当下的世情也都难免疏漏缺失。 就像这一次勾院通案勾检,一定的会查出大量的问题,可若遵守永徽律进行判处的话,一定会出现许多有失轻重、不合时宜的判决,并且不能体现出当下朝廷的执政思路与方针。 尽管外朝因为勾院的设置而忐忑不已,但这一次勾检最后的追责注定只是雷声大雨点小,震慑的意味要大过实际的惩处,主要还是牵涉面颇广却又没有严明的律法裁决。 所以眼下的开元新朝,也的确需要一部新的律令法典,来处理当世的问题。 至于这部新的律法,李潼还并不满足于在《永徽律》的基础上进行删补,他需要一个更加全面宏大的《开元律》作为帝国典章,在有法可依的前提下进行系统性的国务整改。 眼下与诸重臣稍通声气,预告明年朝廷的重点便是这一部新律法的编订,然后便结束了这一日的内朝会议。 诸宰相们各自告退,李潼见天色仍早,倒也不急着回家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而是派遣乐高前往中朝集英馆收取一些呈案文书。眼下朝情变化频密,他也需要及时了解来自各方面的声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