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安置。处理这些杂务的同时,郭知运的视线仍然没有离开案头的文书,哪怕端坐不动,额头上仍然有细密的汗水沁出,可见脑力劳动同样非常的繁重。 不多久,又有营卒匆匆入帐禀告道:“将军,西营三十余帐羌人哗闹……” “为何如此?” 郭知运闻言后眉头顿时一皱,直从席中立起,手扶佩刀沉声喝问,自有一股杀气洋溢而出。 “那部羌人与左近新驻之部为世仇,又恐对方摊薄赐粮,因是躁闹……” 听完营卒解释,郭知运脸上杀气不减,略作沉吟后便吩咐道:“涉事之徒俱逐营外丘上,不给饮食帐幕以作惩戒,再有哗闹,一概射杀、传首诸营!” 营卒领命而去,但郭知运心情却没有轻松几分,着员唤来一名文吏参军,询问道:“营地尚余几方闲地?给赐之物尚余几分?” 参军闻言后便将相关数据详细的禀告一番,郭知运在听完后眉头便皱的更紧,因为营中的收容能力已经将要达到极限,然而四方游弈还在源源不断的将土羌部众驱赶而来。 “即刻核计,营中所储还能支几日,书告后方。” 听到将主命令,参军点头应是,并即刻在帐中伏案核计起来,并很快就呈交上来一个结果。 对于手下的工作效率,郭知运还是颇感满意的,接过文书后点了点头以示勉励,同时心中不免感慨,如今边事才力较之早年确是大有充盈。圣人重武功,使得国中众多年轻才力纷纷赴边逐功。 比如这个营中名为杜暹的参军,处理起各种公文数据便极有条理,营中近半文书几乎都由其人一手规制,郭知运也因此受益不浅,处理起营务来能够化繁为简。 若是往年,这样的人才哪怕沉寂下僚,往往也只会在两京苦熬等待机会,极少会出现在边中。这无疑就极大的浪费了才力,对国家自然没有什么好处,同样也会让这些才士们在漫长的蹉跎岁月中消磨志气,变得颓废起来。 但属下的干练对于前锋大营的境况改善也是有限,郭知运将参军呈交的核算结果略作浏览,还在构思该要如何措辞书告后方,又有营卒来告前往招抚羌人木卯部的李祎已经返回,郭知运闻言后便吩咐速将李祎引入帐中,打算了解这土羌大部的招抚情况后再一起回奏后方。 很快李祎便进入了帐中,稍作见礼之后便将此行经过详细奏报一番。 在听到木卯部居然搜集了颇为翔实的青海地理资讯并进献上来,郭知运一时间也是兴趣大增,连忙召来几名部将并文吏参军,一同检验李祎携带回来的这些地理资料真伪性。 大唐军队将要再次进入青海作战,相关的资料搜集工作自然不会少,特别是在去年与海西噶尔家关系有所缓和之后,对青海如今的人文地理情况更是进行了非常仔细的摸查。 李祎所携带回来的木卯部所进献地理资料的确帮助不小,不只可以与大唐所掌握的讯息互相验证补充,更有一部分是大唐也没有清晰掌握的海西伏俟城周边讯息,甚至包括一些噶尔家军事驻扎情况。 资料的深入验证自有其他人继续进行,郭知运则示意李祎转去了另一边,开口问道:“依你所见,是否有必要安排劲旅接引此部羌人东来?” “如此大计,末将不敢断言,唯述此行所见。彼部网罗人势极大,聚众已万帐有余,更有如此图籍进献,可知所图不小,若仅只出兵接引,恐不足填此欲壑。更何况数万之众动向如何,噶尔家必然不会视而不见……” 虽然那木卯部的酋长态度谦恭到有些卑微,但李祎此行还是有着自己的见解,把自己的一些感受与猜想仔细讲来,觉得木卯部对于归降一事还是有着极大的保留。 而这其中一个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当李祎提议木卯部派遣员众跟随他一同返回唐军大营商讨唐军归降事宜的时候,木卯部首领只是派遣了一个女儿,却并非嫡子或是其他重要成员。 虽然木卯部首领给出一个理由,道是其女曾在伏俟城钦陵府上担任女官,因此而对唐人礼俗颇为熟悉,至于儿子们则粗俗无礼,担心唐突大唐权贵。但李祎对于这一说法还是有所保留,因为就算谈崩了扣押人质,也不会对木卯部控制其族众产生太大影响。 “贼羌奸猾,不可说以忠义!” 郭知运对于李祎的看法,还是比较赞同的。哪怕没有这些理由,他对于青海地区的羌人本就不报什么善意的看法。如今在与吐蕃的对抗中,大唐是占据着一定的优势,可往年唐军被封锁在赤岭以东,郭知运这些河源军老人们围绕赤岭与对方展开激烈的对抗,吐蕃军中便有大量的羌人出没其中、助纣为虐。 只不过眼下大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