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留力……” 这娘子也是多虑了,情势既已至此,也不需要她再娇声邀战,李潼自是用力发挥起来。 一夜春宵,时短情长。第二天一直到了晌午时分,中官几次请问,李潼才披衣落榻,回望那娘子,仍是软卧寝中,神情不再复昨日的骄勇,只有几分羞涩的软语道:“请圣人稍后片刻,容妾短作收拾,再去拜见皇后与太皇太后……” 李潼听到这话后便先笑了几声,阔步行出寝中,接过宫婢们奉上的时服衣袍穿戴完毕,这才扶着后腰缓步走进了前堂,召来乐高吩咐他往前朝去将今日诸司所奏相关事则汇总送来。 今天并非朝日,但外朝诸司也要循例奏报,不过朝臣们也都知道圣人昨日纳妃,常情推测、也不敢让圣人过于操劳,所以今天的奏报也都颇为简略,大凡不够紧要的事务便暂且押后。 所以当乐高将相关事则送来的时候,李潼便用了小半个时辰便批阅完毕。这会儿杨喜儿才梳洗完毕,行出寝室时,神情动作都略显忸怩,不再像昨夜那般火热大方。 待到乐高将案上摊放的奏章收起来,她才挪步走到圣人席后,抬手敲捏着圣人肩背,见圣人神态略有惬意,才又有些羞涩的说道:“情中缠绵、滋味确是美好,但妾只是承应都觉疲累难当,想知圣人奋力更是辛苦。前夜失在体态生疏,日后一定用心察味细忖,让圣人享乐不疲……” 李潼闻言后不免又有些意动,但回头见这娘子隐有娇怯的神情,只是笑着拍拍她手背说道:“日后苑中长对,诸事都有事观摩,倒也不必操切急就。” 说完这话后,他便抬手召来步辇,同这娘子一起往皇后寝居长安殿而去。及至殿外还有里许,杨喜儿便忙不迭的下了步辇,缓步跟随于圣驾之后。 此时长安殿中,皇后并诸妃嫔们都已经等候在此,此时也都纷纷行出殿堂迎接圣人。当诸娘子视线落在杨喜儿身上时,神情虽然略显复杂,但也掩饰不住一份噱意。毕竟皇后身为后宫之主,昨夜侍寝大致情形自有女官及时奏告。 待到杨喜儿拜见过皇后,一家人又在殿中闲话片刻。虽然是新纳的妃嫔,但杨喜儿在宫中也不是生人,如今作家人相处,倒也没有太大的隔阂。 如果说有一点尴尬,那就是惠妃杨丽突然变得口吃起来,只道昨日贪吃磕到了唇齿。杨喜儿每听惠妃开口,自然是羞不可当,而李潼也有些不淡定,趁无人关注之际向杨丽打了一个手势,而杨丽则浑然不惧,秀眉一挑、颇有挑衅姿态。 “锦娘,午后同你阿姊她们留在万寿宫陪你曾祖母,你阿母有些功课马虎,阿耶要趁闲教一教她!” 李潼抬手拍了拍偎在阿母身侧的李锦娘,对自家小娘子笑语说道。 “可、可是,阿母还说今天阿舅入宫,要留我在堂等候啊。” 李锦娘闻言后有些为难的回答道。 “你阿舅他有事,不来了!” 杨丽推了一把自家女儿,转见众人望向她那古怪的眼神,美眸一转,复又变得口吃起来:“不、不要则样望则我,我就四则么蠢,该要狠狠教混一番!” “哎呀,我则么也变得蠢了起来。新烹的热茶,竟然直往口里送,恰好也是烫到了涩头……不如、不如同惠妃一起受教罢?” 韦团儿端起案上茗茶轻啜一口,然后便也抽着气低头说道。 “不如我来教你们吧,厩中多劣的马儿,一通烈鞭下去,都能变得恭顺起来。” 唐贵妃见到几人这模样,忍不住哼哼说道。 皇后见杨昭容已是羞赧得有些坐不住,也忍不住开口笑斥道:“家人相处,嬉笑适度。谁都有一时的失态,今日惠妃且先受教,但到月下十八,便要陪我往玄元观捐物作礼。” 说话间,她又转头望向了圣人,李潼闻言后干笑一声,点头许可。而杨丽则低头数算着日子,唐灵舒则敲案哼哼道:“不必数算了,那日我有闲,代你守家。” 一家人闲话片刻,待到宫人来告太皇太后已经起身准备用餐,于是便纷纷站起来往万寿宫去。李潼特意走在了最后,等到了宫道转角处,才抬手招来高力士小声吩咐道:“明日再去鹿苑一趟,引两头雄鹿养在紫宸殿后。” 高力士闻言后便连忙点头,可是乐高行过他身边时,抬手竖起三根手指摇了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