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一些重叠摩擦。 若双方事务上起了冲突,王孝杰一个按捺不住,直接瞪眼说这是圣人的意思,你跟圣人理论去。这也不用怀疑,是很大几率会发生的状况。 李潼虽然要搞军政分离,但也不可能直接插手堂院之争,所以枢密使的选择就要慎重,既要镇得住场,敢与政事堂分权竞争,还要确保行事不失条理,将竞争控制在一定限度之内。 这样想来,其实张仁愿也不算顶合适的人选,其人眼下正是功高气傲,仍需打磨。除了张仁愿之外,其实还有另一个人选更合适,那就是仍在安西坐镇的唐休璟。 唐休璟久在戎旅,世务精熟,且老成持重,如果由他担任枢密使,无疑会让枢密院的建立更加顺利。只不过考虑到唐休璟外戚的身份,李潼也不敢拔之甚高。 既然张仁愿不适合派往河朔,李潼也不得不考虑其他的人选。他一边沉思着,一边在纸上勾勒姓名,几人名字被相继写出,又被逐一勾走。 倒不是说朝廷并没有方面之才可用,政事堂中姚元崇、刘幽求等俱久涉军机,又能充分领会中枢意图,一旦入镇,都能快速将局面收拾起来。 不过考虑到将要增设枢密院的前景计划,李潼并不希望外放宰相掌兵,起码短期内不适合。而且接下来随着朝廷大军将要大举奋进,他也没有太大的精力去过问政治,让姚元崇重回中书,也是为了让宰相在接下来的政治局面中有更大的调度空间,做起事来不至于束手束脚。 权力的收与放要结合实际情况而变化,此前朝廷务在休养、军事收缩,李潼当然有时间和精力对各种内政事务一一过问。 可现在国中局面趋于稳定,以他为中心的朝廷中枢格局也已经创立起来,适当的放权也是有必要的。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大权强揽在手却不能及时有效的处理事务,这样的勤政之害尤甚怠政。 在一通思考之后,李潼笔下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名字,那就是开元二年自岭南入朝、一直荣养于京中的李昭德。 “昭德眼下体中如何?着员归京入邸探问,若康健有力,召他来骊山伴驾观武。” 听到圣人此言,刘幽求眼中也闪过一丝异色,没想到圣人突然想起要召见李昭德,而且似乎还颇有重新启用其人的打算,愕然片刻,没有及时应答。 眼见刘幽求神态如此,李潼也忍不住笑一声:“但为唐家臣员,岂有新旧之防。常怀忠君体国之念,才志不会久慌。且观其人,再议前程。” 他继承大位以来,对原本的朝廷旧臣接受度并不高,即便有所任用,也都是在他崛起过程中早早站队之人。就连魏元忠那种彼此错过,并没有什么正面立场冲突者也都是能不用则不用。 可是李昭德这个人又有些特殊,相王当国之际,李昭德乃是在朝第一辅臣,虽然不久遭黜,但身上残留的痕迹仍然非常明显。对于其人是用是免,对于世道也有着极大的标志性影响。 若是在三年前刚刚当国之际,李昭德便仍留朝中的话,李潼自然不会启用其人,甚至有可能出于政治方面的考量直接将之干掉。 不过当时李昭德远在岭南,君臣之间并没有当面相对的机会,也就避免了直接的冲突发生。如今李潼再想起李昭德,除了就事选才之外,也是希望朝廷政治风貌能够因此有所改善,不要再沉湎旧事不能自拔。 他这一次演武于骊山,除了宣威于中外,还就就是为了接下来的军事行动做铺垫与准备,进行早在三年前便有打算、但一直隐忍至今的深刻干涉吐蕃。 与吐蕃的这一场对线,不知会持续多久,接下来国中人物力量必须要进行一个整体性的倾斜,所以国中政治氛围恢复宽松和睦,也是一个必要的前提。 李昭德作为旧朝最鲜明的一个代表人物,能够在这开元新朝中再获任用、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这对广大时流而言无疑是一个极为正面的导向。 至于说启用李昭德会不会引起一些旧势力的死灰复燃,这也不必防禁过甚。如果君臣数年励精图治的兴治休养,尚且还承受不住一些贼心不死、招魂阴谋的冲击,那这几年也算是白过了。 大不了,食堂大总管徐俊臣再去大理寺上班。无谓为了这些隐患,去阻挠其他野中贤遗为国捐才效力的道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