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来访,倒也不必计较财货多寡。但既然是大长公主,那就不能不计较。明知我有一等的才情,却想以三等的资货求用,这决不可允!” “啊?这、这应该也不算少了吧?” 上官婉儿闻言后便瞪大眼睛,讶然说道。 “少,少得很!我才蕴几许,她自有深知。既然已经来访我,应该知道只要我肯相助,时流余者全都不必再作访问。如今她既访我,还访其他,物力已经不够匹配,心迹更是疑我轻我!” 李潼一副恃才傲物的模样继续说道。 上官婉儿听到这话后稍作咂摸,继而便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的确是这个道理!果然持家判事还是要多问夫主,我夫妻岂是贪婪之人?可若让人因此便看轻夫郎的才情,这实在不能轻易答应!那依夫郎所见,咱们该讨要什么样的价码?” “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只要有我,不需余子。我才既当此,自然也要趁此时价!她访问京中时流才士总耗多少,核算整计之后送来邸中,货到辞达、童叟无欺!” 李潼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也不要妄想欺我瞒我,她凡所访见的才士们,总不会因此遁出此方天地,我自己也能查个清楚!” “唉,终究还是夫郎狠恶、不对,是明智啊!若换了我,真是穷极思量都想不到这样确凿无疑的判计!家中有这样英明夫主,我还怕什么孩儿没有产业荫享!” 上官婉儿听到这话后连连拍手赞叹道:“转天便要到上巳节,她不久必然还要来访,届时我便如此答她。有所施,有所报,这也是与人相处的基本道理啊!” 李潼本就想敲打一下他姑姑,之前还一直都没有想好该要怎么做,现在正好借这个机会稍施惩戒,顺便整顿一下京中风月戏闹过于喧热的现状。所以这般勒索也绝不是戏言,就算真的不能榨出这么多,也要尽可能给他姑姑制造更大的亏空。 他也并不担心太平公主会不会入彀,毕竟已经投入那么大了,而且他也有足够的才情能量让他姑姑一通张罗筹备黯然失色,太平公主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哪怕心里再不情愿,为了不让先期的投入打了水漂,也必须要硬着头皮被割上这么一刀。 夫妻两人正在这里闲话,门仆突然来报太平公主登第访问,上官婉儿便望着李潼说道:“那三郎你见是不见?” “还是不见了,有的事情终究宁让人知、莫让人见,免得凭生烦恼。娘子自与接洽,我便先回宫去了。” 李潼起身说道,见上官婉儿神情略有失望,便又弯腰轻抚她髻发笑语道:“来日上巳节会,李学士家眷亦专有一席,届时能与娘子同赏佳节戏乐。” “真的?夫郎可不要骗我啊!” 上官婉儿听到这话后,脸上顿时又惊喜流露,扑在李潼怀中,樱唇狠啄几口,这才放开夫郎,目送李潼自后园离开,然后折转回堂,让人将太平公主请入进来。 “怎么样?事情办得如何了?李学士有无妙笔巧着,书下美篇?快快取来让我先睹为快,再传伶人连夜排演!” 太平公主足下生风的疾步登堂,还未坐定便指着上官婉儿一连串的发问。 上官婉儿见太平公主这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心内又是一叹,心中竟生出几分怜意,但还是摇头道:“要让大长公主失望了,我家夫郎说了……” 她将李潼方才所言转述一番,而太平公主在听完之后,脸色已是变幻不定,原本的急切转化为了失望与恼怒,气得拍掌怒喝道:“这、这人还有无人情可言?他从我这里榨取多少,他心里没个底细?眼下居然还要强榨,我究竟欠他多少!他是否在邸?让他出来见我……我去见他!” 说话间,太平公主便直往后堂行去,步履之快,上官婉儿都阻拦不及。但很快,她便又脸色铁青的转回来,怒气冲冲的望着上官婉儿忿声道:“你我也算旧识,这种话竟也能说得出口!深交多年,你要因这些许俗物同我裂席?” “我心里也是极盼公主殿下能业有兴立,但这件事,我是想帮也帮不上啊……你家亲徒自发钱瘟,我也是守得妇好便要失闺情,少母幼儿、夫主失情难傍已经让人辛酸落泪,再受这样的见疑非难,也真是有口难辩……” 听到太平公主的斥问,上官婉儿也是一脸无辜状,说着说着便眼圈发红,几欲垂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