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嘟嘟的样子,五官中已经依稀有了些许父母的神采,望着煞是可爱。 刚才李潼入殿所听到的啼哭声,正是这小女儿发出,这会儿饱饮一通奶水,小家伙儿安顺的蜷缩在锦被中。李潼小心翼翼的将之拥在怀中也并不哭闹,一对乌溜溜的小眼珠望着一脸憨笑的父亲,还没长出眉毛的眉头暗皱着,大概也在好奇眼前这家伙是个什么鬼东西。 “柔娘生来甚通人性,少有哭闹,唯是今夜像是知她阿耶来见,嬉闹到现在不肯睡去。” 郑金站在一旁,虚张两臂,一副担心李潼马虎失手的紧张模样,但也笑着啧啧说道:“瞧这眉眼,真是像极了阿郎幼时!那时候阿郎降生,阖府上下谁不夸赞,太子殿下更……” 被郑金絮絮叨叨讲起自己婴孩时期的一些旧事,李潼也颇感温馨。特别听到这长女乳名柔娘是他娘娘房太妃所取,便下意识的瞥向抱手站在一旁的唐灵舒,唐灵舒知其意指,脸上顿时露出些许尴尬,忍不住便哼哼道:“这娘子顽皮得很,前日还抓破我……想是难肖其名。” 如今诸子女并养于王妃所居的长安殿中,由郑金这个老资格的乳母统一养育,各自又分派了数名乳母、宫婢十几人,待遇较之他们各自母亲还要更高规格。 紧随长女柔娘出生的便是王妃郑文茵所生的儿子,与其长姊相差二十多天,作为家门嫡长,可谓牵动人心,家中自房太妃以降俱珍爱无比。 太妃虽然没有跟随入宫居住,但也每天都固定入宫看望,并亲自为之挑选乳母并诸侍用之人,足有五六十人之多。太妃盛情难却,但王妃却不想因此而专宠人前,所以才将诸子女都接到一处来一同抚养。 李潼入室看望前,宫人还说小郎入眠未久,但当他探头入幄时,才发现小家伙儿正瞪大眼望着他,险些吓了他一跳。待他抬起食指塞入小家伙儿半拢的拳头里,这小子更紧紧攥住、呵呵傻笑,之后李潼便觉襟前温热,低头一看,虚掩的衾被一角里正有一道小水柱泚了出来。 “这傻小子!” 饶是心里比较担心日后父子相处,但当真正看到自己的血脉活泼于面前,李潼心里还是洋溢起满满的父爱,血出同源的亲近,自己辛苦播种终于得见果实的自豪,一时间将脑海中诸多乏甚意义的杂念都排除一空。 宫人们入前小心翼翼的更换衾被,王妃则在一侧细语道:“小郎还未给名称……” 李潼看着肥嘟嘟的小家伙儿在宫人指掌间伸展着白嫩的手脚,一时间也是思绪流转。他自然不像他亲爹李贤那么彪,一窝小鸡仔儿就把儿子们给打发了,稍作沉吟后才说道:“这小儿是福运相随,降生则邦家安靖,命格已经贵极,更需谨合冲盈之妙,小字且称道奴。” 王妃郑文茵听到这话后自是欢喜不已,少子小字叫什么还在其次,关键是父亲这一点心意所用让人欣慰。至于那小家伙儿李道奴,自然没有太多大人心思,刚才大概一泡尿被憋醒还有些迷糊,这会儿看到好多人站在自己房间里,便哇哇大哭起来。 众人见状后便也连忙退出,跟随圣人再往别处暖阁看望小娃娃们。 杨丽是与王妃见信仿佛,但临产的时候却晚生了十几天,小女儿出生的时候头发都已经依稀见乌,且生产的过程有些波折,到现在身体还有些虚弱,以至于恨恨的要给女儿起个乳名阿毛。 无论如何,李潼当然不能让他女儿名叫李阿毛,入探之后不由分说改名锦娘,也是身为一个父亲对女儿满满的父爱。 杨丽还有些愤愤不已,抬手戳着酣睡中女儿小胳膊,没好气道:“早见唐娘子朝产夕坐,本以为只是寻常事情,轮到己身,才感到掏人心肝的痛楚!这小娘胎似所种,最会让人牵肠挂肚!” 李潼听到这抱怨声,也忍不住乐起来,拥着娘子温言片刻,不再打扰小娃娃休息,退出来后便去见韦团儿所生的小女儿。韦团儿新承恩露,刚从仙居殿返回,给其小女起名承恩婢,也是满满的乐天知命。 一番游见下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李潼也不再转去别处,此夜便就寝于长安殿中。几名娘子围坐一处,浅述别情后便各自散去,只留王妃侍寝于此。 待到别人都散去之后,王妃扶偎李潼入榻,才又小声说道:“妾入宫后寻内官询问一番,知太液池东仍有闲地,内库亦不乏砖木储备,可以在彼处营造别业。隆庆坊风光或美,但天下血种,终究不宜久养闾里……” 李潼自知隆庆坊别宅也瞒不住自家娘子,对王妃主动提起此事也不感到意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