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萌生退意,李鲁苏自然心动不已。若能借由此机承包契丹大军的物资运输,那当中可供操作的空间就太大了! “若真能……唉,此事非我一人能够决定,毕竟战物所得非我一部私己。” 李尽忠闻言后眸子顿时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望着李鲁苏欲言又止,片刻后又将牙一咬,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将心一横开口道:“你族若能盛助车运,那我可以作主,将我部此役所得中分半给,以作车资!军务紧急,闲话不说,请十七郎你持我符令北行递告你兄,幽州南部诸营牛马俱给你部使用,请尽快南来助我运输!” 听到李尽忠开出这优厚条件,李鲁苏一时间也是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应承:“一定不负可汗遣用!” 等到李鲁苏离开后,一直在席观望的孙万荣欲言又止,李尽忠则示意他不必多说,只是继续说道:“有此诱计,并示意极弱,李大酺无论是何心肠,一定会加速南来。你也不要闲在河间,即刻率曳落河并诸精伍回攻易州,攻得下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不必恋战,即刻转回幽州,坐镇不动。若河间此处我部与唐军尚能论胜,你可以安护后路,若是不能,就袭杀奚人一通,而后转回东北,整部等待唐人后续远击。” 听到李尽忠打算自己留下来坐镇或者说作为诱饵,孙万荣更是一惊,连忙叩地悲声道:“可汗岂可作此险计,就让我留下来……” “与你所言,是合族生死大计,不要作这样软弱姿态!我年齿已高,此番举事更觉气力不支,即便返回东北,不知还有几年余生。你智勇兼有,威能服众,是继业不二人选。” 李尽忠讲到这里,老眼中也闪过一丝悲色,接着便又说道:“若大事真败于此间,凭我一部未必能阻抗唐军追责进攻。靺鞨部那小子,你也一并带走,择女妻他,并告令乞乞仲象,我部与靺鞨沿辽水分势,我据辽西以抗唐,他据辽东以为辅……” 孙万荣一边抹泪,一边认真的将李尽忠所交代的事情谨记于心。 在将本族与别族人事安排一番后,李尽忠也没有就此停留下来,而是再次着人传来所抓捕的唐人善书者,就案强逼他们为自己拟写书令,以契丹无上可汗名义给他营中所抓捕的大唐士人与那些州县官员们发授官职,或三公、或刺史、或都督,务求无有遗漏,甚至就连还未攻下的易州,也给易州刺史权善才授予了一个幽州总管的官职。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一份书令,则就是发给南面唐军统帅黑齿常之,直接给黑齿常之封了一个百济王的爵位,书言中也是各种的荒诞不经,历数唐军在东北地区所造杀业,希望黑齿常之能受此意气感召,与他一同为了东北新秩序而奋斗。 这样明显的离间计,李尽忠当然不奢望能够搞定黑齿常之,但只要能将黑齿常之心境搅乱,对其后续言行稍有影响也是好的。甚至为了表达自己的所谓诚意,李尽忠更派出了他自己的心腹大将何阿小赴唐营投书。 “公若来投,必国宾以待,盟约永世。公若罔顾旧义,苦恋唐家名爵,我亦不恨。三韩名士,驰誉中国,此亦地表荣幸,附书同去部将一员,公来则为导引,若不来、且斩之,壮公勋声、添功荫子……” 位于乐寿唐军新的大营中,黑齿常之在见到李尽忠这一份投书的时候,也颇感哭笑不得,只是捻须斥骂道:“尽忠诚是法网有漏之大孽,构陷人间义气、弄奸至斯!来日再上战阵,必手刃此贼以作泄愤!” 说话间,黑齿常之便将这一份荒诞书信递给了刚刚入军不久的刘幽求。 刘幽求以侍御史并辽东道监军入军,接过信来浏览片刻,只笑道:“贼酋欲资勋燕国公,主上在事以来,何惧员属功大,贼既有献,燕国公不如笑纳。” “入唐以来,立身清白,积功确凿。幸逢明主,使我无疑,老骥尤壮,何贪此类龌龊之功!” 黑齿常之闻言后先是正色说道,接着又指着刘幽求说道:“贼今力尽使奸,构计大将,此正监军职内。监军收之戮之,悉听尊便。” “如此逆恶,岂能由之用奸张狂!将那贼徒押入帐来,军中可有文刺匠人,一并召来。” 刘幽求本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再加上对李尽忠用奸的厌恶,稍作沉吟后,心里便有了定计。 不多久,那被李尽忠用作礼物的契丹悍将何阿小便被压进了大帐中。不待其人有所挣扎,刘幽求便命人切掉这两手沾满唐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