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确如李葛所料,突厥人马车队在进入河湾整地扎营的同时,其中一部分人也负责牵马近河饮水,但马匹虽然已经大汗淋漓,可当口舌没在河水中后,却一个个打着摆子不肯低头。 “蠢畜生,还不快饮!” 那些马夫们不明所以,见状后只是拍马按首让它们尽快饮水。 整支队伍驮马并战马足有一两万之数,此前因为远离水源,饮水本就不够充足,且都要优先满足战马,许多驮马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脱水虚弱,今日傍河而宿,自然是要补充水分。 但很快那些马夫也发现了不妥,若一两匹马如此就罢了,但足足数百匹马沾水即嘶、一直抗拒饮水,自然是有蹊跷的。 有人试着掬了一捧水送到嘴边用舌头一舔,顿时被那苦卤齁得打了一个摆子,然后用悲愤震惊的语气大吼道:“唐人在水里下毒!” 此言一出,周遭人众俱惊,有人自是吓得连连后退,有人却看着那虽然水流平缓但却河面却宽阔的河水,下意识有些不相信。这么宽一条河流,唐人要下多少毒药才能维持把人毒死的药性? 但无论信还是不信,当他们各自尝试后,一个个也都是神情惊变,顿时惶恐不安起来,很快便流传出一种说法,唐人是对整条大河下了禁咒,要把他们毒杀在此! 坡岭上,当默啜舔食些许河水后,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连忙又问道:“傍河掘井,水质如何?” “一样都是咸苦。” 部卒苦着脸回话道,同样不乏忐忑道:“众人都说,是、是因为咱们部众恶胆冒犯了唐国,所以才、才有这种……” “胡说!难道不是因为天佑汗国,唐国不仁义,才让女子夺了国业!” 尽管默啜心里也不乏狐疑,但闻言后还是下意识顿足厉斥道,同时又喝道:“继续向周边探索水源,大河流淌,怎么会无水可用!” “其、其实,庆州这些河流,有的从盐池附近发出,所以也是不免有河水咸苦……但、但仆实在不知,马岭川居然也是这个样子……” 野恭见可汗脸色阴郁,连忙开口解释道。 默啜闻言后便摆手道:“这并不怪你,唐人自己也难对他们的山川完全了然。” 当然,并不包括埋伏在暗处的那些唐军。默啜也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忙不迭又说道:“尽管再组取水队伍,沿来路折返,去昨夜经过那条川流,日落之前一定要运回水来!” 野中敌踪不明,所以今次的取水队伍加派倍余,足有将近三千人并两百多架大车同时出发。而当取水队伍出发之后,留守此处的突厥兵众便不足分兵两处了,特别是坡岭下正在修筑的营垒中更因苦水问题而人心惶惶,于是默啜也只能暂时退回河湾处镇守,等待运水队伍返回。 然而就在默啜退回河湾后不久,很快便有一队唐军精骑冲上了坡岭,直接扫荡了留在坡上看守可汗行帐的突厥军众,并一路俯冲而下,在河湾处纵横往来。 “单于都护府逃奴默啜,此为尔丧身之地!” 李葛等人在左近山谷憋了好一段时间,才终于等到默啜分兵取水、营防虚弱,自然是要冲出来耀武扬威一番,以报复刚才被突厥军众噪声污染之仇。 “狼骑出营,攻杀这些唐人!” 默啜闻言大恼,又见来犯之敌不过几百员,便下令让狼骑出击。于是很快,便有同样数百名狼骑精锐冲出了营垒,直向那些绕营叫嚣的唐军杀去。 然而彼此还未接触,李葛等唐军便已经脚踏弩机,迎面攒射,直接射杀了几十名冲在最前方的狼骑,然后便转身飞退。 与此同时,默啜又敏锐的察觉到另一个方向飞鸟惊空、烟尘飞腾,像是有伏兵正快速靠近。这也是他退下坡岭后丧失了视野所致,如果还在坡岭上,则就会看到那一处同样不过几百唐军,用马拖着树干杂枝来回奔走,并将鸟笼所装的飞鸟不断放向天空。 “不要远追敌军,回防、回防!” 默啜自疑有伏兵将至,又恐营防空虚,忙不迭让部众吹响号角,将出击的狼骑召回来。 狼骑无奈回撤,而李葛等人也折返回来,跟在狼骑后方不断的或弓或弩进行射击,往返之间,便有七八十名狼骑士卒们丧生途中。 更过分的是,在察觉到山谷的布置已经震慑得默啜不敢再继续派兵出击后,李葛等人索性分兵下马,就在突厥营地之前剥除那些狼骑抛尸的甲衣并割下后颅连着发辫的头皮,都是钱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