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基本上就确立了李成器嗣子的地位。 但是李成义这个周王,意义则就丰富多了。首先这是李显的故封,如此加封,有一点侵夺李显支系传承的意思。但更重要的是,眼下还并没有正朔改号,严格来说仍是周世,如此作封,那就给人无穷暗示了。 像李潼这样的老阴阳人,一听就品出来这是有人在打算搞事情了,姑且不论后续有没有实际行动,单单如此拟封,就直接在李旦家里埋下一个不稳定因素。虽然李隆业所封的相王,虽然也有一定暗示意义,但并没有这么强烈。 李潼几乎在一瞬间就想到如果这是王美畅授意的话,明显是打算把李成义摆在李成器身边,让他们两个进行互斗,而他的小外孙李隆业则蹲在后边等着渔翁之利。 想到这一点,李潼心里不免冷笑,老家伙想得挺美,把老子放在哪里?我跟我四叔故事还没演完呢,你们就打算斗争下一代了? 但在稍作沉吟后,他又乐起来,只觉得他四叔也挺不容易,朝堂上秩序还没搞清楚,后院已经有人在点小火苗了。 至于本该是天命之子的李隆基拟封庆王,虽然也属于关中地,但却完全不起眼,没啥意义。归根到底,朝里没人,说话不硬气,过去这一年多时间,他外公窦家可是被弄得挺惨。 通过王勮所交代的这些讯息,李潼也意识到,王美畅这个小圈子只是想当然的在单干,起码是没有得到朝中任何一派的默许。 无论李昭德,还是狄仁杰,他们都是极具大局观的人,明白眼下最重要的是重新确立起皇嗣的权威,就算各自有什么利益冲突都要求同存异,绝不可能在这样的时刻贸然开启什么嗣序之争。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李潼便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他抬手对王勮拜了拜,说道:“王舍人就事省中,我眼下也不是一个事外闲人,见面致意,各自知情即可,我就不留客了。” 说完后,不待王勮开口回应,他便起身往内堂行去。 王勮见状不免有些傻眼,但既然雍王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撒泼打滚赖在这里,只能怅然若失的起身退出,并在心里盘算着稍后要去丈人家求求丈母娘看看能否得到谅解。 一边想着,王勮一边在府员引领下向外行去,当行至王府前厅时,迎头便见张循古与王美畅正联袂而来。 张循古见到王勮自王府中走出,忍不住便冷笑道:“王舍人不是急于下省?莫非南省直堂设在雍王殿下邸中?” 王勮这会儿正是忧心忡忡,根本没有心情打理张循古,待见王美畅望向他的眼神同样充满不悦,更加不想应付两人,草草拱手出门上车,便吩咐家人送他去他丈人家。 王美畅也是在张循古软磨硬泡下才赶来雍王邸打算稍作说和,他作为皇嗣的丈人面子还是不小,没有被直接拒之门外,而是被引至前厅等待接见。 可是两人在前厅刚刚坐定,杨思勖又从中堂行来,将几卷王绍宗等人写就弹劾司属寺的奏书堆在王美畅面前,并说道:“我家殿下无暇见客,但王大夫既然已经入府,不好空手而归。殿下希望大夫将这几份奏书转送宪台,待到闲时,殿下再作款待,请吧。” 说罢,杨思勖便不再理会二人,转身便往厅外行去,正见到府员要给客人奉上茶果点心,他抬手一摆说道:“两位客人这便出府,省下吧。” 遭受如此冷遇,王美畅那保养得宜而不失白皙的脸庞顿时涨成猪肝色,待到展开几卷奏书匆匆一览,神情更是羞恼,起身顿足怒喝道:“门高难入,领教了!” “王大夫切勿意气……” 张循古见状,忙不迭起身想要劝一劝王美畅,但王美畅已经往外疾行而去。他也连忙追出去,走出几步,便听门外杨思勖阴恻恻道:“殿下筋骨不常施展,所言难道就是过耳闲风?” 听到这话,张循古顿时心中一凛,回身返回堂中,将王美畅遗落在席的那些奏书收起,然后才又匆匆出门去追王美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