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的署令。没有南省命令,唐先择也不能直接篡改即定的巡防布置,只能进行小范围的调整。 虽然这份手令并不是政事堂的正令,但右金吾卫同样存在许多关陇子弟,豆卢钦望的署名还是有一定号召力的。 “有劳二公继续为豆卢相公分讲事宜,我先入坊取魏王首级!” 李潼将诛杀魏王的手令收起,然后又看了一眼仍然脸色惨白的太平公主,也来不及再细说什么,只是对仍有几分惊呆的薛崇训招招手,便往堂外行去。 “且慢!” 太平公主突然疾呼一声,绕过席案行至李潼身旁,抬头抓下发髻上的金钗、步摇并诸佩饰,直接掷在堂前并大声道:“事急不暇重酬,但此夜若能竟功,我与代王必捐尽家财厚谢诸护国将士!” 听到她姑姑这么说,李潼不禁感慨不愧是他们李家血脉,就是有悟性。反观豆卢钦望,仍是一脸忧愁沉默,则就有点配不上其人势位。 “与你表兄同去,勿以你母为计!我自严守家门,等待儿郎壮功归来!” 太平公主抬手拍在儿子后背,并对李潼重重的点了点头。 就算没有太平公主的配合,对此夜成败也没有太大影响,但太平公主如此果决的表态,无疑会让事情进展更顺利几分。 “老夫虚活至今,即便遇事,也不必称夭。两位殿下并二公能奋起匡扶正道,老夫国禄久享,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当李潼率众行出厅堂的时候,已经听到身后传来豆卢钦望老迈但却不失豪气的话语,但也没有再驻足回望。 这种老狐狸活了大半辈子,最擅长就是趋利避害,当然会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如果此夜仅仅只是自己一人发难,豆卢钦望怕是要宁死不从,但是眼见李昭德与狄仁杰都参与事中,当然能够洞察到这是一个难得的翻身机会。 夜中的神都城,躁闹有之,但总体还是静谧。李潼在诸护卫们的拱从下离开公主府直往道术坊而去。 飒飒秋风扑面而来,街面上少见行人,但沿途坊墙里却不乏人语声。 神都城这种坊市隔离的布局,每一坊都是一个独立的小空间,可以确保即便是发生什么动乱,也不会在短时间内蔓延全城,这也给城防调度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毕竟恐惧的情绪最能快速传播,一旦骚乱蔓延全城,城中民众们惊慌逃窜之下,也会影响讯息的传达,让城防系统不能在短时间内判断出动乱的源头从而重点扑灭。 当然,凡事都有利有弊,神都城这样的格局,也给李潼此夜弄事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只要确保坊中传警系统被控制起来,坊内哪怕杀得血流成河,消息的传递也会有一定的阻滞并延后,从而能够让他多线操作,重点突破。就算城中的金吾卫已经发现不妙,但在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之前,也没有权力擅自提高防禁等级。 李潼一行向东抵达惠训坊南时,对面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并伴随着高亢的歌唱声:“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 听到这歌唱声,李潼眉眼舒展开,这正是道术坊已经成功的信号。于是他便喝令身后诸帐内全都避往道左,脱下外边加传的那一身衣袍,并高歌回应道:“府县尽为门下客,王侯皆是平交人!” 很快两方队伍便汇合起来,李守礼见到站在道左等候的李潼,推鞍下马并冲行至前,一脸兴奋的低吼道:“三郎,成功了!” “左金吾卫察觉没有?” 李潼一边挥手示意诸帐内将脱下的外袍抛在道路上,一边询问李守礼。 “有一队街徒入前盘问,被我喝退了,想是已经向洛北报信。” “只要还没南来就好!” 李潼闻言后点点头,接过属员递来的皮甲披在身上,并对李守礼叮嘱道:“二兄此夜已经事了,且引府众返回道德坊守护家门,不得我亲笔手令,不准外出!” 这会儿诸敢战士们早已经下马换上了王府帐内脱下的衣袍,李潼并不打算引领这些帐内前往北门夺门入宫。 为了保证事情的隐秘,这些王府护卫们除了少数心腹之外,其他人都是在进入太平公主府内之后,才知代王此夜竟要图谋大事。而且诸帐内战斗力也有限,远不如敢战士们悍勇,稍后如果遇到什么突发状况,未必能从容应对。 不过李潼也并没有薄待这些人,他与他二兄今年岁收都收存在道德坊王邸中,就是为了犒奖诸从事者,这些人只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