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驶入魏王池,脱弦之箭一般冲入道术坊魏王邸后园中。 杨显宗等人在魏王堤发难之前一段时间,也就是街鼓一响的时候,道德坊雍王邸中,嗣雍王李守礼正与他的马球队员们叫闹着冲出道德坊,直往临坊的道术坊而去。 “魏王这个老物,贪婪如猪,邸门向水打开,勒索小民财用,实在大败宗家名望!我与他临坊为居,却要饮他的腥臭之水,世人不知,还道我与他是一样同污货色,这实在不能忍!” 李守礼手里握着一根粗大木棍,一边挥舞一边叫嚷着:“世人或是畏惧魏王,但在我家兄弟面前,魏王算是什么货色!早前代王已经将他打杀出坊,但他竟还不知悔改,居近来玷污我的名誉!今日入坊训问,他若不给我一个满意交代,此事休想了结!” 另一侧李祎也挥杖大叫道:“魏王享有流水的财路,今日入坊也不是恐吓,让他拿出浮财几缗,给咱们球场替换几匹良驹,算他有眼色,没有平白滋扰咱们道德球场!” 一行人百十员,能够整日跟嗣雍王一起厮混游戏的,自然也都不是寻常人家儿郎。年轻人本就火气旺盛,在雍王邸又宴乐一下午,这会儿也都不免酒气上涌,自觉得去魏王门前打次秋风也不算什么大事。 就算惹毛了魏王,咱们还有代王呢,大不了跟着代王一起再抄一次魏王邸! 于是一番喧闹中,一众人很快就抵达了道术坊的南坊门,这会儿街鼓声已经收尾,坊门也在缓缓闭合。 听到坊外传来的哗噪声,坊丁们探头一望,便看到一群华服纨绔正醉态浓厚的向此处冲来,心中不免一慌。若是旁人至此喧扰,那没得说,呼喊同伴们冲出去打逐驱赶一番就好了。 可是最前方那个咬牙切齿,衣摆掖在腰间的年轻人分明是临坊嗣雍王,其身边众人也都是道德坊马球场上的常客。 坊丁们日常爱往道德坊观看马球,此时一搭眼,便将来人认个七七八八,自觉应付不了,一边吩咐同伴赶紧往坊中魏王邸通报,一边则打开坊门,将纨绔们迎入进来。 冲过坊门之后,李守礼倒是清醒几分,颇为威武的摆手喝道:“赶紧夺下示警锣鼓,不能让魏王家人呼喊帮手!河内王掌管街徒,真要闻警赶来,咱们不是对手!” 神都城坊市规划严格,每一坊中除了基本的街鼓之外,还有分类不同的锣鼓警钟,用以传达水火并匪盗滋扰的讯号。这些锣鼓之类,由坊中的坊正与武侯街铺掌管,哪怕道术坊只有魏王一家居住,同样也不例外。 此时嗣雍王等一众纨绔们冲进坊中来,明显也不适合发出各种警号。坊丁们自觉有魏王邸中人应付这些麻烦,也犯不上当面冲撞。 于是很快,坊门并武侯街铺都被这些纨绔们给控制起来,相应的示警诸物也都被收缴到一处,确保魏王府情急之下不会将金吾卫街徒给召来。 李守礼这会儿也有些酒气上头,已经不太能记清楚三弟的叮嘱。但好在队伍里还有个李祎,号召纨绔们在坊门和街铺之间摆设杂物,甚至连街铺门板篱墙都拆卸下来,架设起了一条虽然没啥大用但看起来挺碍眼的隔离带。 纨绔们在布置这些的同时,魏王邸中也冲出十几人,及至上前喝问,李守礼便又指着对面破口大骂,只叫魏王拿出几万缗钱帛,否则他们今天便不走。 此时众纨绔也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一个个笑闹不已,有的索要骏马,有的索要美婢,气得对面魏王邸人脸色铁青,但也自觉有些应付不了,一边盯着这些纨绔们防止他们冲进王邸,一边则继续派人向府内通传。 “大王,有些不妙啊,魏王邸亲事几百员,咱们手中却没有合手器杖,若真用强争执,怕要被侮辱当面!” 李祎这个狗头军师拉着李守礼大声说道。 李守礼这会儿更不需仔细思索,直接就本色出演了,拍手大吼道:“魏王有党徒,难道我无?今天既然已经冲来,若是返身退走,来日还有什么面目再见神都儿郎!将我府中诸亲事唤来,魏王今日如果不割财厚赠,休想惊退我等好儿郎!” 其他众人闻言后纷纷拍手叫好,已经有人热心的冲回雍王邸去招呼府中诸亲事仗内赶来此处。 此时的魏王邸后园中,杨显宗等两百名敢战士已经驾船冲过魏王池,直接在魏王邸后园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