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女皇陛下的包庇,他也不敢太狠的报复回去。 此时听到来俊臣这家伙险些被少王打死,心里自然是有些快意的。 听到薛怀义这么说,便有宫人说道:“薛师要不要登殿论事?眼下河东大王自投东宫慈乌台,乏于……” 宫人们虽然身份卑贱,许多倾向不敢表达的太明显,但听到薛怀义对来俊臣不乏恶感,也是隐隐希望这位宠臣能够登殿帮一帮河东大王。 “不去!” 薛怀义闻言后则直接摆手拒绝道,他对少王感情挺复杂的,彼此之间虽然也有一段尚算融洽的交情,但是之后随着处境各自变化,少王待他不如往年那样殷勤,他自觉得一番真心被辜负了,再加上群众挑拨,认为少王看不起他,所以心里是有几分怨气。 特别他的侄子冯昌嗣拒绝他所安排更好的前途而甘心留在王府,此前甚至说都不说便将其寡嫂带往西京,这更让薛怀义怀疑少王挑拨他与亲人的关系。 “散了、散了,各自劳事去罢。” 心事泛起,薛怀义有些烦躁,摆手驱散众人,自己也行出此处宫苑,但在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又停下脚步召来一名宫人吩咐道:“我去西华门南的道场,你去慈乌台左近端详,少王如果支应不住要求人缘,言辞恳切、态度伏低的话,再来道我。” 且不说薛怀义这里的小心思,圣驾今日所在仙居殿外,武氏诸王们已经居在此处侧厢殿中,等待圣皇陛下的召见。 魏王武承嗣端坐在席,看着亲徒们陆续到来,神色有些不满道:“你们各自没有事务忙碌吗?区区一个河东王,值得我亲徒大集于此议论?让外人看见,会有怎样的邪言滋生?” 诸王闻言后,神情都有几分尴尬,刚刚抵达不久的梁王武三思则沉声说道:“河东王此子真是嚣张,来某人无论事迹如何,都是宪台大员,却被他如此殴打摧残,这是公然践踏朝威体面!此种暴行若不严惩,何以警诫后来?” 道理是这样一个道理,但这么多人聚在此处,也实在是太引人注意,武承嗣正待抬手驱退几人,但另一侧却有人发出了不同声音:“梁王这么说,有些偏颇吧?只论少王罪过,对来某恶事却不提。河东王与来某素来不识,彼此也无积怨,如果不是来某主动挑衅欺人,哪会遭灾?” 发声的是归来待罪已有两个多月的建安王武攸宜,其人眼下白身居家,得知城外发生的事情后便匆匆入宫,来得比武承嗣还快几分。 听到武攸宜这么说,武三思脸色顿时一黑,拍案冷哼道:“我还没有追问,你与河东王于西京究竟有什么密谋勾结?此子性妖才邪,擅蛊惑迷人,已经警告过你多次,却还不能警醒!这一次他自己主动结怨招祸,你还要发声助他?如此行径,已经进了他的圈套还不自知!” 武攸宜听到这话,神情自有几分尴尬躲闪,他家财重托的事情,本就是要瞒过这些亲徒,但听武三思斥他愚蠢,一时间也是愤愤不已,冷哼道:“我虽然才器草草,但也自有方寸私计,不劳梁王竟日训问!” 武三思听到这话后更是忿忿拍案怒斥,武攸宜也是针锋相对的不做退让。 “攸宜收声,向梁王道歉!你本就事外人,这件事与你也没什么关联。魏王殿下说的对,我家亲徒不宜俱入议论,你且随我出宫。” 与武承嗣被同时罢相的武攸宁见二者越争越凶,连忙起身相劝,拉着武攸宜便往门外行去。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武三思仍是愤愤不已,怒声道:“瞧瞧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被人哄蒙入局尚不自知,分不清楚身位何在,真当自己有了独当一面、处理人事的能力!” “你也收声罢!门徒尚且不能团结如一,难怪局面诸事要饱受挫折!如今身位不同,各自都是显在,说话做事都该自作检点,怎么还能将旧年故态示人!” 见武三思仍是抱怨连连,武承嗣也忍耐不住了,指着他训斥道:“攸宜有什么别计,那还是小事。可是你呢?你府员出都之后去了哪里,当我不知?如果做出什么有损家计的恶事,我绝不放过你!” 听到武承嗣这么说,武三思脸色更加难看,并有几分挂不住脸,起身哼哼道:“我素来行事,都唯阿兄马首以望,如此训斥,让人寒心!” 说完后,他便也匆匆行出,不再停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