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的方便之路,哪能留着让别人再走! “传告他们,随时待命。若故义徒众能够搜查出窦七藏身所在,时机合适的话,直接冲入抢人!” 话虽然这么说,但李潼也只是将之当作一个备选的方案。毕竟敢战士们凡有出没,实在太扎眼,此前在长安城中作乱,是占了一个西京各家没有防备的先机。 可是有了这样一次首秀,眼下西京各家都存惊疑,既警惕乡土中什么时候出现这样一股强大武力,又担心会背了此前西京作乱的黑锅,所以眼下肯定也都是擦亮眼睛认真看。 再想在这些警觉起来的地头蛇们的眼皮底下搞动作,危险程度会增加数倍。所以这也只是实在没有更好办法的情况下,才会考虑的一个备选。 窦家其他人不必多提,这个窦七,李潼是势在必得的。一则跳货必须死,窦家在西京族人数量众多,数这个窦七最扎眼。二则只有抓住了窦七,他才能对窦家台上台下诸产业有一个通盘的了解。 毕竟故义徒众虽然数量众多,但这些人也不是什么专职的耳目斥候,且如李阳那样能够直登贵邸的也是少之又少。 在没有专业训练和周密组织的情况下,想要只凭着人多就把一个根深蒂固的大族里里外外调查通透,那实在太难。 别的不说,就连他奶奶安排在他府上的耳目,都不能查探到他真正的秘密。狡兔三窟是世族常态,李潼想要攫取窦家多年积攒的财富与产业,就必须要控制住几个窦家重要的族人。 吩咐完故义徒众后,他对那些耳目的效率也不报多大信心,略一转念,又派人将杨丽唤来,开口问道:“近日宝利行社诸事筹备如何?” 杨丽连忙将行社筹备情况大概交代一番,李潼听完后便又问道:“窦家死了主事人,这对那些近来与他家往来密切的锦商们有什么影响?” 杨丽闻言后便叹息道:“自然是难免心慌的,蜀锦春秋有出,通常夏冬都是落订提货的忙碌时节。妾近日走访一些商户,有许多已经将货款提入窦府,现在他家却死了主事人,许多人都担心会耽误了今年的商事。不过这也都只是一些小扰,毕竟窦家维持这么多年,变故是难免的,也都会有一些备案。” “这一次并不同,窦家要倒大霉了。窦七没有死,他是假死脱壳,我怀疑他是要借此隐入人后,把他家台面上的营生归入幕后,以此躲避接下来要遭遇的扫荡打压。” 杨丽听到这话,惊得瞪大眼:“这么严重?就连窦家都要……” 讲到这里,她眸中陡泛异彩,望向大王的眼神满是敬慕:“是不是大王……” 李潼见状不免笑起来,摆手道:“虽然有一定的关系,但我这里还非重点。总之,窦家这一次遭厄轻不了。杨娘子可将此情转诉那些与窦家有往来的商贾们,告诉他们不必因此担心,窦家倒了,还有咱们宝利行社,日后飞钱汇送,即便是没有了窦家这株大树,他们的损失也都能找补回来。” “另外还有一点,你家于乡中可有什么经管商事的官府衙官?派亲信家人走告,放心大胆分夺窦家于彼事权,动作越大越好,错过了这一次,等到风波平定下来,再想寸进那就要事倍功半了。” 窦七现在是有心藏匿起来,单凭故衣社徒众很难挖出这个家伙。但既然知道他家根基所在,也就不怕这家伙藏得多严实,直接动手挖他墙角,如果他能忍得住,那就忍呗,反正不耽误挖。 但如果窦七按捺不住跳出来,那就不好意思了,你个死鬼让我找的好辛苦,总要找补回来! 杨丽听到大王这么说,顿时也是一脸欣喜的点头应承下来,并连忙起身去安排诸事。 她也并不觉得这样趁火打劫有什么不道德,毕竟慈不掌兵、义不行贾,此前她家落难时,西京这些人家也都是恨不能敲骨吸髓。如今窦家这颗大树将倒,自然人人侧目,都想着分一杯羹,手快则有,手慢则无。 做完了这些安排之后,李潼又唤来府员权楚璋,吩咐他回去向其族叔权怀恩传达自己的意思,窦家死不死人跟他没啥关系,他被刺杀一事还是要尽快追杀。 窦家死了的那个妇人跟平康坊有关,行刺自己的人又是出在平康坊,李潼凭此催促,也在情理之中。多管齐下,让这家人明白,有的人真是不能轻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