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 尽管是租来的房子,为了居住舒适,薛言还是花是几分心思在装扮这个小窝上。 开门后,首先入目的是一束酒红色的玫瑰干花,用麻绳绑着,插在玄关鞋柜顶部的玻璃花瓶里,隐藏在花间的小小香水瓶持续散发出馥郁芬芳的香气,——是略带些苦涩的玫瑰花香。 沉慕真之前来过几次,这个家里备有他专用的室内拖鞋,无需薛言招呼,他主动找出拖鞋换上,然后提着樱桃走向厨房。 潺潺水声缓缓流淌,薛言探头去看,见他站在料理台前,抬手打开上方的橱柜,从中拿出一个漂亮的玻璃果盆。 果盆是去年买的。当时和他一起逛超市,薛言一眼就看中了这个漂亮的果盆,但她买回来后几乎没怎么用过,后来又嫌它在茶几上放着落灰,干脆收进橱柜里不拿出来了。 薛言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听到他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看见沉慕真端着一盆樱桃走过来,用一种“我们需要谈一谈”的表情,把果盆放在了茶几中央。 “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成了敌对的关系。”沉慕真把果盆往她面前推,他的衣袖挽到小臂中间,需出一截纤细的手腕,“你在生我的气吗?” “我没有。”薛言别开视线不去看他。 沉慕真看着眼前不肯和自己对视的女孩,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无意识地抚摸着左手小臂,动作有些小心翼翼,仿佛那里的伤口仍未痊愈。 自从四年前被咬伤,手臂上留下无法修复的可怖疤痕,薛言就再也没有穿过露出手臂的衣服了。 当年事发,沉慕真并不在她的身边,等他赶到医院时,她的缝针手术已经做到一半了。周灿景在手术室外应付警察的问询,言语间毫无对女儿受伤一事应有的愤怒和心疼,反倒多次强调这起流血事件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不需要警察来过问。 沉慕真找人调取监控,才知道赵宇嘉在堂兄周鑫源的煽动之下咬伤了薛言。 周灿景厌恶女儿,自然不可能把自己偏宠的私生子和侄子推出去抵过。他本想当作无事发生,反正大部分未成年人犯下错误,最后也总会轻轻揭过,不会受到惩戒。 后来,在沉慕真的施压之下,周灿景和周同济才不情不愿地将各自的儿子送进了有“少年监狱”之称的潭城中学。 然而,沉慕真做这件事之前,却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薛言看似乖巧柔顺,实际上却是个固执的孩子,比起他人的帮助,她更喜欢自己动手。 惟一一次假手于人,还是她十四岁那年,进入舞蹈比赛总决赛的那一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