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靠着自己的明琛,孟一荻眸光闪烁,抬在半空中的手动了动,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没有,你想多了。”她否认道。 “你就真没有一丁点儿是为了我吗?” “没有,这是我的职责而已。”孟一荻说着,然后伸手推他,“你起来。” 明琛却耍赖地摇头,像只小狗似的蹭了蹭,“不,你睡眠不好我都帮你想办法,这会儿我太累了,你就不能帮一下忙?” “你回家去睡。” “不。”明琛拒绝。 然后他竟然当真闭上了眼睛,开始小憩。 孟一荻又试着推了他两下,无奈他就是不肯放手,依旧雷打不动地装睡。 她再推。 “我现在很伤心,而且好累,必须得好好眯会儿,你别推了好吗?”明琛突然委屈道。 孟一荻的手不禁一顿,眸光落在了他露出的那一小半侧颜上,只见他略微蹙着眉头,似乎真的很疲惫。 也是,这两天明氏集团那一团乱麻有够他应付,他又是新手上路,必然会捉襟见肘。 何况前些天他才出车祸撞到了脑袋,医生本就建议多休息,结果这一出院就如此忙碌,是个正常人都吃不消。 再加上腿脚不利索,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想到这里,她明知道两人的相处方式不对,却再也无法狠心将他推开。 原以为明琛待上几分钟就会自己起开,未曾想到,不一会儿,她竟然听到了他细微的鼾声。 这家伙,还真的睡着了。 孟一荻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距她上车已经过了约定的五分钟了。 可他睡得那么沉,她该怎么办? 略微纠结了片刻,想起他说他已经两天没有休息,她终是没有叫醒他。 陈城那边有刘全去汇报,她自己的伤口也粗略地处理了,她暂时也没有什么事,就让他睡一会儿吧。 盯着他的脑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头短了许多,应该是才剪过,而他的质是偏直偏硬的那种,剪短后,看上去就很扎手。 她有些好奇,忍不住上手轻轻地用指尖碰了一下他的尾,像是要验证自己的感觉一般。 黑色的头扎在指腹,微刺,还有些痒意,她眉梢微扬,唇角也不自觉地跟着弯了起来,然后又用手碰了一下,只是眸光却情不自禁地落在了他侧脸上。 看到明琛,她总是容易将他当成赤诚少年,为他的炽热、真诚和坦率所打动。 之所以忍不住亲近,也是因为他一副衷肠吧。 这样的阳光明朗,正是她这么些年一直渴望的,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地靠近。 倏地,她像是碰到了刺一般地缩回了手。 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她有些无地自容,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放下手,她身子往后靠在了椅背上,然后捂住了眼。 随后,大拇指和食指收拢,捏着眉心。 乱。 怎一个乱字了得? 心绪如潮奔涌,不断冲刷着那一堵看似坚硬的堤坝,大有破堤之势。 剪不断、理还乱。 她觉得自己不能放任这关系再这样凌乱下去,终究一狠心,猛地用力,将他给摇醒起来。 他还有些迷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