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口井村最引以为傲的银杏叶在这一场疾风骤雨中被打得七零八落,只剩下遍地残败的金黄。 慕名而来的游客在雨下的时候作鸟兽散,转眼跑了个没影儿。 村民张永健去捉自家贪玩的娃儿回家的时候,路过银杏林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惨状,顿时愁容满面。好不容易指着这银杏林能吸引游客挣些钱,结果这一场雨就把指望给浇没了。 突然,他的视线被远处的光给吸引了过去。 “爸爸,有车!”他身旁的小男孩立即兴奋地喊道。 村里穷,也是这两年旅游业兴起,政府给修通了路,小孩子们才能看到四个轮子的车。这不,儿子一见车就兴奋,连刚才乱跑被抽得哭天喊地的痛都给抛到了脑后,立即朝亮光处跑去。 “嘿,你个死娃儿!”张永健急忙追了上去。 视野中,银杏树林旁的公路上停着四辆suv,车子开着应急灯,红色的灯光在雨幕里一闪一闪的,估计是雨太大了没敢下山。 毕竟这一带都是盘山公路,一面靠山一面临崖,这天黑路滑的,一不小心开进了山沟子里都有可能。 “爸爸快看,好酷的车!”小男孩跑到车前停下,眼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羡慕和渴盼。 庞鸿飞站在轮胎旁,警惕的盯着小孩以及他身后紧随而来的大人,手摁在了靠内侧的裤兜上,随时准备动手。 与此同时,车内,一场交易正在进行。 听到外面的动静,靠在门口和车窗旁的守卫们立即拉上了保险栓,一个个戒备十足。 “继续。”坐在正中间的那个男人轻声对蓝牙耳机里吩咐道,他的声音声线寒凉,如外面冰冷刺骨的雨水。 只见他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西装袖口上的那两粒扣子,像是在摩挲着情人的脸庞,眸光专注,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外间的声音。 见他如此,坐在对面的鹰眼男人端起桌板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抿了一口,也不动声色。 车外,张永健急急忙忙的赶到,一把拎住小男孩的后衣领,“你个死娃儿,再跑老子打断你的腿!” 骂完之后,他才抬头朝庞鸿飞看去,扫了眼庞鸿飞左手拎着的千斤顶,又瞅了瞅顺着路停着的四辆车,顿时眼睛一亮,热心的建议道:“你的个车要修?我们村有人会修车,要不你们去我家吃饭,我让村里的人给你们修好。” “不用。”庞鸿飞冷冷的回道。 张永健却觉得这是个商机,四个车,怎么也得是两桌人的饭,他们一年到头可就指着这个季节多挣点儿钱,立即指着天讲道:“这个雨不得停,太大了。你听我的,等饭吃好了车也修好了,到时候雨也小了,保证你们就阔以开走了!” “老子说不用,听不懂吗?滚!”庞鸿飞冷眼一扫,立即把村民吓得个哆嗦。 这人太凶了。 “哇!”小男孩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张永健急忙拉着孩子往后退,心想这些城里人真是得罪不起。 正当他搂着孩子转身离开的时候,车门刷的一声打开了。 “大哥,等一下。”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张永健抬头就看到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站在车门前,旁边还有个人帮他撑着伞。 男人身形瘦削挺拔,好像那山里的翠竹;肤白如玉,与头顶的黑色大伞形成鲜明对比,更衬得那五官精致无匹。 尽管张永健是个粗糙的大老爷们,此刻也不禁看直了眼。 我的个亲娘啊,怎么会有男人长得这么好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