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娘怎么还未睡?”林时清一到容霄身前,容霄便将她托着腰臀抱起,又仰头亲了亲她的脸蛋儿笑问。 “只是想着侯爷在外,不免挂心。”林时清双臂搂着容霄的肩颈由他抱着,只关切道,“侯爷可还好?方才可有什么意外?” “清娘莫忧心,没出什么意外。”容霄抱着林时清往房里走,又撒娇一般笑着说,“只是方才急着回来见清娘,扯缰绳便扯得用劲儿了些,肩膀手臂上酸疼得很。” 林时清见容霄轻松玩笑,便也放下心来,亦含笑道,“那侯爷快去洗沐,我等会儿给侯爷揉揉?” 容霄闻言便像得了饴糖的孩童一般,将林时清放在床榻上,满面带笑自去了盥室,不到一刻多钟便出来了。只见他乌发未束披散于肩,上衣并未穿着,只露着光裸的胸膛便急切切上了榻扑在被上,转头向林时清笑道,“清娘只帮我揉几下便好,莫累着了。” 林时清见他这般兴高采烈的模样,不免被逗笑,伸指戳了戳他的脸颊,“侯爷先等等,清娘有东西要给你。”说完便从榻边的箱奁内取出那枚荷包,放到容霄面前。 容霄一见这荷包眼中便盈满了笑意,面上那只酒涡亦是深深。他拿起荷包在眼前细细端详,烛光静照之中,玄黑锦缎上霄云浩浩、清波渺渺,细针密缕蕴着女儿心中无限情思。 “清娘手真巧,我以后每日都要佩着这荷包。”容霄摩挲着那细致的纹路笑道,“清娘心中也很喜欢我是不是?” “荷包已在侯爷手中了,侯爷还需再问?”林时清微红了脸佯嗔,拂开容霄背后长发将手心贴到他肩上,“侯爷可还要我揉揉?” “自然是要,清娘别想反悔。”容霄乖乖趴好笑道,将那荷包放在面前枕上,弯起的唇角总压不下去,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清娘要听听方才我与其思看到了什么吗?” “嗯,侯爷说吧。”林时清揉按着容霄的肩膀,虽是十七岁的少年,但容霄身量高、肩背亦英武宽阔,结实的肌肉带着温暖的热度传递在林时清的掌心。 “清娘还记得当时蒋培进了那珍玉铺后仆从中便少了一人吧,方才我与其思带着金戈银甲在暗处看着,快到亥时那珍玉铺便悄悄开了后门,出来四个伙计打扮的人趁夜色赶了辆马车,专挑小巷道儿七拐八拐往蒋府去了。” 林时清双手缓缓移到容霄上臂揉着,沉思道,“蒋培这些日子常去那珍玉铺,既如此,那车中是……” “清娘可曾听过,山中贼寇打家劫舍后,各贼便点选财物、分赃入己。”容霄娓娓道来,“方才金戈银甲去看了车辙,便见那印迹深入泥中,不似车中只有四人重量,如此想来那车里应是所谓贼赃了。” “嗯,侯爷说的不错。既能追溯到赃物窝藏之处,便能顺藤摸瓜,只是这贼窝好比虎穴龙潭,却是十分麻烦。”林时清顿了顿,将手覆在容霄手臂上,轻声道,“若要以身犯险实在不值当。” “清娘这是担心我?我记得林大人的叮嘱,怎会鲁莽涉险让清娘伤心。”容霄笑道,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那蒋培顶了你父亲的职位,自也想承了林大人在文人中的名望,听其思说过段日子蒋培要在府中宴请长安文人才子,其思亦受了他的邀请,如此便是其思帮着我去探路了。” “也是拖累陆公子担着风险了。”林时清闻言不禁叹道。 “清娘莫要挂怀,”容霄将林时清的手握在掌心,又怕她方才那般揉按手腕不适,便起身靠在枕上也替她揉着手腕,看着她温声道,“我与其思多年好友,亦知他的心胸抱负,他这般做也是为了自己的愿景,是以清娘不必心怀愧疚。” “嗯,我明白的。”林时清点了点头,又微笑道,“无论如何也是侯爷承了陆公子的情,我便只没心没肺当做自己沾了光。” 容霄知晓林时清言语中的宽慰,亦笑道,“清娘与我难道不是一体?若是承了情也是咱们一同承了。”又装作吃味的模样逗她,“只是清娘见了其思这般心怀大志的温润君子,会不会觉得我成日里活蹦乱跳、东跑西颠太没出息?” “我却是喜欢侯爷这般跳脱活泼的性子,”林时清摸了摸容霄的脸道,虽是玩笑言语却又带了几分认真,“就如同当年侯爷在洛阳爬树时,我在树下看着,便十分羡慕向往这般生动又烂漫的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