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的背安慰道,说完便示意自己先出去。林时清点了点头,带着揽星与携月在前厅坐下,便关切问她们两人近来的境遇经历。 侍女揽星是个活泼话多的性子,便向林时清絮絮回道,“自从咱们家获罪遭了查检,所有奴仆便一律发卖,我与携月便分别被人买走。幸得武安侯今日将我们俩赎买回来,我这才能再见到小姐和携月。”说着便带了哭腔,眼中滴下泪来。 “是啊,那时我与揽星失散,又听闻小姐的遭遇,心里实是担忧焦急,未曾想如今还能重又伺候在小姐身边。”携月一向稳重,噙着泪娓娓道来。 “当日家中生变,牵连了你们也受挂落委屈,”林时清握着两人的手叹道,“幸好如今又能与你们重聚,我也可稍减愧疚。” “小姐切莫如此说,我与携月同小姐一起长大,怎会觉得委屈,现在我们俩都安好,小姐千万别因此伤怀。”揽星抹泪道,“今日听武安侯身边的小厮说是来候府伺候小姐,我本来半是疑心半是欢喜,不想小姐真在这里,真好,我只盼着日后与小姐不再分开。” 林时清拿着帕子给揽星擦泪,温声安慰道,“我亦不想与你们分开,现下你们在这里可放心了。” “想来世事实在峰回路转,幸好小姐如今有武安侯庇护。”携月叹道,“小姐怎得与武安侯相识,如今又住在候府?” 林时清与揽星携月两人是自幼的情分,她与容霄的事自不必瞒着二人。只是查探洗冤之事实在紧要重大,不能轻易为人所知,林时清便略去了这一节,只将她与容霄如何相识、容霄如何处处相护又为她赎身的事讲与两人。 “原来侯爷就是元夕时那位公子,怪道我觉得眼熟。侯爷当真是世间一等一的好人,对小姐实在情意深重,”揽星向来心直口快,只不住的赞叹,“如今侯爷又特意为小姐赎了我们回来,可见是真把小姐放在心上。原本我还担忧小姐一人孤苦飘零,如今有侯爷这般好的人陪着,我也心安了。” “侯爷确是极好的人。”林时清点了点头,带着些赧意微笑道。 “侯爷的确待小姐颇好,”携月亦点头道,又握了林时清的手关切道,“只是我看着侯爷这般年轻,看上去也跳脱不稳,这踏实可靠一层上却须多计较考虑。我知晓小姐是有主意的人,凡事思虑周全,所以小姐也要多为自己打算。” “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瞧着人家侯爷是少年情挚,他对小姐那么上心,且又生得那般好模样,还要怎么挑?”揽星最是伶牙俐齿,只快言快语道,“既然咱们小姐凡事思虑周全,自然是自己也考虑明白了,明明一对儿璧人怎就不可靠了?” 携月也不与揽星争辩,只向林时清恳恳道,“我也是为小姐着想,现下咱们家中败落没有倚仗,我只是怕小姐所托非人误了自身……” “好了,这些话日后别再说了。”林时清轻声打断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既知我一向有自己的主意计较,我自然是知晓侯爷是如何的心性为人,又怎会有所托非人一说。” 林时清这般说,揽星携月也不再言语,只另开了话头说起旁的事来,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厨便来人回晚膳已备好,林时清与容霄、容霓叁人用完便各自回了房。 待进了云归苑,林时清也不让揽星携月二人跟着伺候,只让她们去安排好的房里休息,自己与容霄也回房歇下。 容霄从盥室洗沐完出来,便见林时清一身雪白寝衣坐在窗前矮榻上,微潮的长发披散于肩后,整个人都笼在灯烛光下,周身静美柔和。容霄便拿了巾帕坐到她身后,垂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又驾轻就熟的为她擦干乌发,动作间已是得心应手。 容霄手上轻柔,林时清便也安然坐着一边继续手中的刺绣,一边浅笑道,“侯爷曾说过清娘与你之间不需言谢,可我今日又想道谢了,这该如何?” 容霄放下手中巾帕,从身后抱着林时清,只见她手中锦缎玄黑如墨,与她两只纤手比着更显得那小手细白柔嫩。勾缀缝连之间她的手便似飞鸟蹁跹,虽柔缓却熟稔,再往上便是她衣袖下随动作或掩或露的腕子,恰是皓腕凝霜雪的美景。 容霄知晓林时清在为自己绣制荷包,心中自然十分欢喜,他将脸埋在林时清颈间,亲了亲她颈上柔软的肌肤笑道,“清娘现在不正在为我绣荷包,这还不够表谢意?” 林时清不由笑了,将绣绷放在案上,抬手摸了摸容霄搭在她肩上的脸,又半回过身来看着容霄,眼含笑意道,“这枚荷包本是为表情意,如今竟要变作表谢意吗?” 容霄亦是搂着林时清摸了摸她的脸颊,又轻抬着她的下巴垂首亲了亲她的唇,带着几分狡黠笑道,“这却是不行,既如此,那清娘想言谢时便向我道声心悦,好不好?” 林时清闻言莞尔点头,亦仰着小脸儿亲了亲容霄的唇,轻声道,“我心悦你,容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