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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为君情赠琵琶曲,与君忐忑共枕席


这话逗笑,“侯爷说得未免太夸张,我只是想着当日同侯爷相谈之语,这才择了这支曲子。”

    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李叔便带人进来摆膳,饭毕后又问容霄今夜是否要留在风止苑。若此时回去怕是还没到城中便已宵禁,容霄与林时清商议了片刻,决定今夜就在这里住下,明日容霄再送林时清回去。

    听了两人的答复,李叔面上却是露了难色,“侯爷,苑中如今只有您常住的正屋平日里打扫着,这……”

    容霄闻言,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不由蹙眉。今日原是他心血来潮来了风止苑,并未提前吩咐告知,且往日里都是他一人前来闲逛,仆人们只每日打扫正屋便足矣,只是今日却是两人留宿。

    容霄悄悄看了林时清一眼,若此刻别人说他是个垂涎美色便要强占的小人,他定是百口莫辩,“清娘……”

    “没有旁的干净屋子了吗?”林时清亦觉得尴尬难堪,再次确认道。

    “没有了……”李叔亦是尴尬,“今日实在是轻慢了小姐。”

    容霄见林时清面上窘迫之意,示意李叔先退出去,诚恳道,“清娘,今夜你就睡卧床上,我睡一边儿的矮榻便可。这样……可以吗?”

    林时清知道确是没有别的法子,且她总对容霄存着莫名的安全感,因而思索了片刻只得点头应了。

    更漏行,夜深沉,明月高倚山边。两人在堂中喝了许久的茶、磨蹭了半日,只是终南山夜里的倒春寒实在厉害,眼看快到叁更天,两人终是撑不下去,一前一后回了正屋,又一前一后自去洗漱。

    容霄因想着林时清这一日怕是劳累,便让她先去洗漱。待容霄也洗漱完出来时,林时清已拢着被子合衣坐在卧床上。容霄朝她笑了笑,便上了矮榻躺下。林时清默默看着他蜷在窗前那又窄又短的矮榻上,他本就身量高,现下这般好似只冬日里可怜的狗儿。

    林时清抿了抿唇,终是不忍,她向床里挪了挪,红着脸轻声唤道,“侯爷,你也上来睡吧,那榻上太短了。”

    容霄闻言睁眼看向她,灯烛之下一双凤眼黑漆漆、水亮亮,确是活像只可怜狗儿,他默了半刻,才答道,“好。”

    两人合衣躺下,若不是只有一床被子,怕是要离得八丈远。林时清从未这般与男子同床而眠过,一只手紧紧攥着被角,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平缓。

    容霄亦是好不到哪里去,心仪的女子躺在一旁,他只觉心如鼓擂,却还是想说些什么缓和缓和这尴尬,思索了半日终是开口道,“清娘,你小时候手臂可曾受过伤?”

    林时清原本还在忐忑之中,闻言不由得看向容霄,诧异道,“六七岁时候划伤过,侯爷怎知?”

    “你可还记得是如何受伤的?”容霄讪讪道。

    “只记得是在洛阳外祖家,一个男童从树上摔下来时我被撞到了,因而手臂上划了一道。”林时清回忆道。

    容霄干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个男童就是我……我也是今儿早才知此事。”

    林时清听他这般讲先是讶然了一瞬,又不禁笑了出来,方才的忐忑尴尬都消失无踪,“原来侯爷自小便如此活泼。”

    “我那是顽劣,听我的侍从说,当时你一直在树下劝我,后来还带着我去找人,”容霄亦是笑道,“原来清娘自小便如此心善。”

    “侯爷莫打趣我,”林时清莞尔,“其实当时我很钦佩侯爷,那般年幼就有胆量敢攀那么高的树。”

    “若说胆量,清娘亦不是胆小怯懦之人。”容霄看向林时清,“我知晓清娘性子里的勇敢刚烈,亦觉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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