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侵蚀了她的身心,她只剩下心中对白月笙的那些淳淳恋慕,就像是心底唯一一抹光亮一样,让她的生命至少还能有些明光。 可偏偏就是那个女人,却是她心中那抹光照的最亮最耀眼的女人,夺去了她最后一丝希冀。 为何不杀她? 床榻上。 煜儿很安静。 脸孔苍白如纸,瘦的吓人,却安静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慢慢的握住了煜儿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 孩子忽然不舒服,剧烈的咳嗽起来,动作很大,声音却低而闷,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不出声音来,接着便大口的喘气,呼吸困难。 玉海棠神情平静,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脊背,帮煜儿顺气。 这样的反应,在最近这段时间来说,可谓十分的正常。 只是每一日都比前一日更重更难受,也有好几日水米未进了,今日的封少泽,来与不来,其实没什么要紧。 煜儿咳嗽没有停歇多久,继续剧烈的咳了起来。 玉海棠捏起袖角,沾了沾孩子额头上的汗珠,然后神色木然,慢慢拿起一旁的枕头,放到了孩子的脸上。 然后。 慢慢用力。 那动作,就像是轻抬手臂绾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髻一样顺手而流畅。 孩子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四肢乱摆。 而玉海棠的手慢慢用力。 渐渐的,孩子的挣扎越来越弱,终于不动了。 她松了手,枕头掉到了地面上。 床榻上,枯瘦的不成人形的煜儿瞪着双眼,已经气绝。 到死,他都不敢相信,是最敬畏的姐姐亲手要了他的命。 她的心剧烈的疼痛着,下颌微抬,双眸微眯,强逼回眼眶之中那些泛滥的湿意。 这个孩子…… 是她楚家唯一的一点血脉。 即便他对这个孩子表现的并不那么亲热关怀,可骨子里,这个孩子,却是她这些年来朝前不断努力,为楚家“收债”的动力。 然。 她现在却连这个孩子也保不住了。 她憎恨,伤痛,却更无能为力。 因为她不是医者。 可蓝漓,封少泽这些医者,却也只能说无能为力。 一抹怨怒和恨意汹涌而起,将她那张本就冷魅寡淡的脸,映照的越阴沉狠厉。 …… 国宾馆 夜色已深。 萧明秀见过玉海棠之后回来,到现在都没什么睡意。 她不断的想着玉海棠说的话—— 你以为太后和皇帝能用圣旨命令得了他? 还是你以为他会为了白月辰让步妥协? 那你知不知道,他为白月辰让步的次数已经够多。 或者你以为,白月辰还是以前那个心慈手软,没有半分手段和魄力的懦弱太子,任由你拿捏钳制? 你进不了华阳王府,无论以什么身份。 你也进不了他的心。 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另一个女人放在心尖宠着? 那么,为什么还要留那个女人的命? …… 萧明秀慢慢皱起眉头。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伤人命。 她也许喜欢白月笙,但那份喜欢并没有达到让她疯狂的地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