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这么久才转到德善堂,若白笛来得早,只怕已经看完离开了吧? 也不知她伤势到底如何,严重不严重,离开这里是直接回宫,还是暂且先去赵府? 咬了咬牙,蓝烁索性也不去扭捏,直接问道:“封先生,今日可否为一位小公子或者……姑娘,看过手臂,前后大概半个时辰的功夫。” 封少泽挑眉,“倒还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蓝烁忙道:“她人呢?” “她的手臂脱了臼,我帮她推了回去,痛昏了过去,就在后面的厢房休息。” 封少泽入宫多次,在华阳王府也是常客,自然是认得汝阳公主,今日瞧见她到来第一眼便认了出来,所以直接让人将白笛和丫鬟请上了二楼,他说的话,自然也都是实话,一开始只以为蓝烁是不舒服来找他,原是为了公主。 封少泽不是陆泛舟之流,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指了指后面,道:“就在那里,蓝大人去看便是。” 蓝烁十分感激的抱拳,“多谢封先生。” “无妨。” 蓝烁再次道谢,离开了封少泽所在的屋子,朝着封少泽指的厢房过去,还未到门口,便听到一个泫然欲泣的声音说道:“都怪他……如果不是为了她,公主哪会受这样的伤还要被北狄人奚落?同样都是公主,她不过是个蛮子,凭什么笑话咱们……” 那是铃铛的声音,蓝烁是认得的。 蓝烁脚步滞了滞。 他知道,偷听别人讲话,委实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不是君子所为,可是他的脚就是移不动。 悠悠的,白笛叹了口一声,“说什么怪他,还不是我自己乐意……可终究……”她轻哼了一声,似乎是冷笑,又似乎是苦笑,声音很淡很淡,“我以后是都不会再犯傻了。” 她一心和亲,一来是太后以蓝烁性命相威胁,二来为了赵家屹立不倒,三来,不想嫁给梅弈宁。 可谢贵妃那件事情却让她明白,顺应太后受她安排,自己以后只怕不但害了自己,还要害了赵家。 谢贵妃是什么人,在宫中也是如日中天,母族谢丞相一脉更是几朝元老,这样的势力,这样的人对于太后来说,取她性命便是动动手指的事情,而皇上除了处置那几个奴才,时候也并未深究,甚至是谢丞相,也因为那谢嬷嬷的事情是家丑不敢过多过问,最后牺牲的无非就是谢贵妃一人。 谢贵妃尚且是这样,更何况是她? 等她远嫁北狄,太后若想对付蓝烁,对付赵家,那不过是眨眼的事情,祖父年迈,舅舅赵廷之那性子,又岂是太后的对手?到最后,无非是自己将自己搭了进去没有得到半分好处罢了,所以她这几日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再见蓝烁一面。 可…… 自己那日将话说的那样的绝情,如何有脸面再见他?而且那个萧明秀还又将蓝烁给缠上了。 她思来想去,没想到什么办法,眨眼便到了上元节。 上元节之后,和亲的事情基本抵定,自己便要准备和亲事宜。 她贵为公主,该做的女红自然有别人去做,但她也要开始学习北狄礼仪,只怕再难出宫,只得想了那个办法,直接找到他府上去,岂料…… 自己受了伤不说,还被萧明秀当场下了战书,亲眼看到他和萧明秀在一起,被萧明秀一番奚落,只觉自己当真一文不值,一次又一次丢进脸面到底是为什么? 悠悠的,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滚烫的泪珠很快沁到了枕头里,她告诉自己,那是因为痛,她的肩膀脱了臼,她从小到大都没这么痛过。 那一滴泪,却让铃铛慌了手脚,“主子……公主……您别这样……咱们……您别急,别哭啊……铃铛已经找人去通知陆大人了,他虽然流里流气的,但对公主一向极好,公主不要急,他肯定马上就到了,到时候请他送咱们进宫去……对的,陆大人也很好,也没有婚配,咱们何必只瞅着那个负心薄幸的,呸呸呸,我说错话了……” 铃铛一着急起来,说话便是颠三倒四无厘头。 可这几句话却说得白笛眼泪直流。 白笛虽然素来看着柔弱温雅,但性子其实是外柔内刚的,无论遇到任何事情,从未如此伤心过,铃铛越的慌了起来,可她也知道自己嘴巴不会说话,怕引得白笛更加伤心,又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一时间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门外,蓝烁听着也是浑身僵硬。 他站在廊上,恨不得现在就进去,可他进去要做什么说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以为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如今的情况,到底要如何处理?若说要他转身就走不管不顾他根本做不到,可要他走近一步……既然当初说得那么绝情何苦如今这样伤心? 他举步维艰,听着里面低低的啜泣,只觉得心被一记记闷拳打的难受的紧。 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