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封少泽也不必隐瞒,便将幽兰醉的事情,与蓝漓说了说,何种症状,如何反应,什么样的解药,等一切说的清楚明白的时候,封少泽又道:“这毒虽难解,但总是有办法的,等到药材到位,便可解除,王妃不必过多担心。” 蓝漓沉默了会儿,点头道:“好,我知道了,这段时间劳烦封先生了。” 两人话音刚落,战英到了门口。 她是练家子,脚步极轻,好在这水阁上次将那些兰花绿植全部搬着送了出去,蓝漓又是坐在窗口的位置,视野开阔,她一出现,蓝漓便看到了,她与封少泽说话声音又轻,战英自然毫无所觉。 “王妃。” 战英到了跟前,将拿到的锦盒送到了蓝漓面前的小几上。 蓝漓将那锦盒推到了封少泽的面前。 “这是……” “这是这些年风神医行医的一些心得和记录,风神医虽然不在了,但封先生却始终是药王谷医宗,这些交给风神医再妥当不过。” 封少泽一滞,“王妃……”说到底,她身上的幽兰醉也和风飞玉拖不了干系,而自己是风飞玉之子,竟然不带半分迁怒和怨怼的吗? 蓝漓的反应还真是让他……一言难尽。 还是……因为他如今是能解了幽兰醉唯一的一人,所以才这般对待? 下意识的,封少泽觉得自己不免有些小人之心了。 蓝漓神色如常,淡淡笑着,恬静的像是春日里刚刚绽放的一朵娇兰,气质清雅:“既然封先生说不是怀孕,想来是我最近睡得多了脑袋也有些懵了,这段时日实在是提不起力气,连自己的身子都懒怠了,劳烦封先生了。” 封少泽回神,忙道:“不妨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本身能为王妃诊病,便是封某的荣幸,只是这次的风寒有些来势汹汹,难免和以往王妃所接触的风寒有所不同,所以症状也有些反复,还请王妃不要担心,多给封某一些时日,总会有所好转。” 蓝漓点点头,“我倒是也知道一种风寒,来的快症状反复还很严重,向来便是那种了。” 蓝漓说的是流感,不过封少泽并不能理解,只以为蓝漓不过是为了给战英做戏的托词,便也很认真的回应着蓝漓的问题。 但蓝漓如今哪会有心思闲聊?只一会儿,便爱困的打了个哈欠。 战英低声对封少泽道:“王妃似乎是困了,先生……” “好。”封少泽点头,起身拱手,“王妃,您先休息,封某先行告退,如有什么不舒服的便唤封某前来,封某近几日都不会离开府上半步。” 蓝漓点点头,“好,战英,你去送送封先生吧。” “是。” 战英和封少泽一前一后出了水阁,蓝漓的视线随着他们二人而去,直到两人背影消失,才慢慢收回自己视线,却不小心扫过窗外不远处的那条花廊。 那里,原本摆着品种各异无数的兰,如今却被换成了简单朴素的绿植,可笑当初,自己真的以为是自己做了梦,因为那个梦境之中的可怕,所以白月笙才执着到底,不但是绿凉小院内的兰还是这水阁的兰,全是被牵连的。 如今看来,全都是因为幽兰醉。 幽兰醉…… 蓝漓轻轻蹙了蹙眉,心在不断的往下沉。 因为时间短暂,所以封少泽只是简单说了几句,但她已经深刻领会了所谓幽兰醉意味着什么。 呼吸着芬芳的兰香,沉醉在其中,然后就在你不知不觉之中,静悄悄的将生命消逝在睡梦之中。 这就是幽兰醉。 前期的症状并不怎么明显,中期会变得爱困,嗜睡,自己这风寒之症,其实也并非风寒,而是封少泽为了转移她的视线所为,可笑自己也算是医中能手,居然这么久了才现端倪。 不得不说,白月笙真的是废了心思了。 可……她要感激他吗? 她浑身冰凉,心情也十分的复杂。 等战英送了封少泽回来的时候,蓝漓已经躺回了床榻之上,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战英轻手轻脚的上前为蓝漓盖了锦被,又轻手轻脚的退下,思忖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