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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祸水 第26节


,打得她钗亸髻坠,眼冒金星。

    箫娘无端端吃了痛,捂着脸四下寻了快石头朝人额上砸了去,“哪里来的狗杂种!眼睛糊了屎,打到我头上来,我可曾招你们了?!”

    那领头的小厮不想她敢还手,一时不防,额角被砸破了皮,血汩汩往外冒。

    因疼得狠了,愈发恼火,招呼几人将她揿在墙上,“你外头勾搭爷们,引诱着我们姑爷还未成婚,就在外头置房子养小的,打的就是你!”

    这人得了吩咐,只怕她抢在头里生养了孩儿,便抬脚往她腹上踹了一脚。痛得箫娘四肢蜷缩,起了满额汗,半晌咬着唇讲不出话来,坠到地上去。

    那小厮还要动手,却见巷口光影恍惚,有个人影跑进来,还没瞧轻模样,肚皮上便狠挨了一脚,把他踹到墙根底下。

    箫娘还在地上倒着,捂着腹抬眼瞧,竟是席泠。她粉汗斑驳的脸便挂起个虚弱的笑颜,“你,这个时候才回家?”

    席泠搀她起来,那小厮也爬起来打量他,“哪里来的混账羔子?想讲仗义,也不先打听打听我们是谁。告诉你,我们可是江宁县县尊老爷家的小厮!”

    席泠笑了下,沉沉的嗓子里含着沙,“我当是谁,原来是江宁县辛家的几条狗,怪道是比别处的狗会叫些。”

    箫娘听见想笑,一笑扯得腹里更疼,便捂着蹲在墙根底下。

    那小厮恨极,招呼另外几个将席泠摁在对面墙根下。席泠毕竟寡不敌众,又不是武夫,片刻就被打得无还手之力。箫娘又急又痛,一时惶惶无措,只得看乱拳飞腿朝着席泠打,他却哼也不哼。

    重拳似鼓点乱捶了一阵,这班人打得累了,奚落几句,又警告箫娘几句,便勾肩搭背扬长而去。

    席泠缓缓从墙根撑起来,脸上有淤青,袍子上好些凌乱的脚印。他拍一拍,吃力地把箫娘搂在背上,蹒跚着走出巷口,踏上木板桥。

    三月垂杨漾青丝,坠在潺潺的溪流,水面粼粼,阳光正好,前头,就是那个残旧的“家”。箫娘远远望着杏影花墙,脸伏在他背上,腹内好像没刚才那般狠痛了,还能笑出声,“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呢,还不是被人打得这样子。”

    席泠腿上被踢了好几脚,步履趑趄,手腕却稳稳托着她,也笑了笑,“我没说过我擅斗殴。”

    “不能打,还逞这个强?”箫娘在他肩头翻翻眼皮。

    “难道叫你挨打?”

    他的声音很轻,却在箫娘心里振荡一下。她歪着脑袋看他,那半张脸熨帖春光,格外温暖。她分明感觉到心内好似有火苗窜出来,可有墙内飞花杏雨,掩埋心事。

    午晌吹着半缕东风,西厢许久不住人,上了灰,席泠将箫娘放在他的卧房,街上请了大夫来。箫娘趟在帐里头,声音细细的,听着似松快了许多,“您老先给他瞧瞧有没有要紧。”

    大夫还未转身,席泠嗓子里便透着冷硬,“我不妨事,先给她瞧,她伤着了腹部,大夫请用心看看。”

    那大夫两头作难,到底落在床前的杌凳上,“请奶奶伸出腕子。”把了半晌脉,大夫捋着须笑,“无甚妨碍,就是坠了坠,我这里开了药吃几日,将息几日就好了,爷奶奶保管往后能生个大胖小子!”

    一语惊得帐里账外两个人都发了窘,席泠面皮冷,瞧不出真章,只是两只耳朵红彤彤的,被窗畔的阳光照得透明。他左右无措地,终于在墙根箱笼里翻出二两碎银,送大夫出去。

    须臾进来,箫娘还未挂帐,躺在里头嗅着他满床的水墨香,脸熏得红红的,支吾着开口,“你今日头一遭往柏家去教他家小公子,可还顺当呀?”

    席泠就在榻上坐下,“顺当。”

    “柏通判要去打探你话里真假,可打探清楚了?”

    “不知道。我算了算,县尊赵科请辞的奏疏大约近日就要批送到南京。他辞了官,县衙里必有大的官职变动。柏仲想安□□,这是个好时机,他不会轻易错过这个时候。”

    俄延半日,箫娘抬手蹭蹭脸,不那么烫了,方坐起来挂帐子,“那就是说,也就是近一月的事情了?你进了衙门,不论是个何官何职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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