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道无形的墙,把两人的界线画的分明。 “我只是来看看他死了没,这不是还没死吗?叫我回来做什么?” “容嘉!”女人怕吵了医院的宁静,只得低声喝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怎么不能这样说话?”聂容嘉瞥了一眼病房巨大的玻璃墙,病床上的男人身上插了各种管子,用仪器维持着生命。 他已经被医生下了多次病危通知书,如今只是还吊着最后一口气。 “哦——没有我,他哪里住的起vip病房,还能接受各种顶级治疗?我说他两句又能怎么了?” “他可是你爸!” “你少来!少用我爸这种身份道德绑架我!他什么时候尽过做我父亲的责任?倒是我,还债都还不清,还要被你这个昏头昏了一辈子的女人指责!”聂容嘉厉声吼道。 “容嘉,少说两句,”一旁的盛铭泽眼看战况升级,对聂容嘉轻声劝道。 “你别管,我家的破事就是这样的。” “你这孩子真是…”女人被聂容嘉的话刺激到,瞬间潸然泪下,走到远处去擦眼泪了。 聂容嘉没有理她。更不可能追上去。 她坐到病房外面的长椅上,把包丢在一旁,一言不发。 “大少爷应该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吧,”聂容嘉苦笑,“其实我自己都有种不真实感,里面躺着那个人看起来跟我毫无关系,但他竟然是我爸。” 盛铭泽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才能安抚她的情绪,只得沉默地坐在她身边,把她揽过来,靠在自己的肩上。 “我都好几年没回来过了,我连他们的微信都没有。”聂容嘉的脸上挤出来一个勉强的笑容,“是不是有点好笑?平时加客户的微信这么积极,结果连自己爸妈的微信都没有。” “其实我妈对我还挺好的,虽然我有时候也恨她…唉,我觉得我可能天生就是这种没有良心的人,无论处理什么样的感情都很困难。” 盛铭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用动作安抚她。 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他强势坚韧的小容嘉,也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还是在这样的时刻。 清晨的阳光洒进医院的走廊里面,聂容嘉靠在盛铭泽的肩头,低声说着一些琐碎的小事。 是盛铭泽从来没有见过的她。 坐在医院硬的硌人的长椅上,肩膀也被聂容嘉的脑袋压的酸痛。 但盛铭泽却希望这样安宁的时刻久一点,更久一点。 片刻的宁静总是很快就被打破。 病房里的监测装置突然发出刺耳的声响,聂容嘉慌张地站了起来。 正在走廊那一头默默抹眼泪的女人也跌跌撞撞地跑来。 “医生,医生快点过来啊!” 几位医生和护士赶来,对病床上的男人进行抢救。 聂容嘉透过玻璃,静静地看着里面的忙忙乱乱。 直到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男人身上的仪器被撤掉,脸上盖了白布,被护士推了出来。 “我们已经尽力了。” 身旁的女人压抑着低低的哭声。 聂容嘉看着尸体被推去太平间,只感觉脑袋木木的,里面本就不多的情感似乎已经全然枯竭。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