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而静,汽车行驶在古老的石板路上,昏黄的路灯一盏盏晃过莫里的眼睛,直至再也看不见。 车突然在一片黝黑的旷野里停下了。 莫里被惯性甩得颠动,一头撞上副驾靠坐。 “下车。” 维托凶巴巴地命令,从驾驶位下来,径直把莫里和那个黑衣男人从后座拽了出来。 莫里又哭又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连带惹得一旁的黑衣小哥都有些情绪失控。 “啪!” 一个巴掌落在莫里脸上,扇得他头脑发晕,一时也忘了哭。 “冷静了吗?!”维托恶狠狠地问,让两人齐整地跪在车前。 车前灯大开,在漆黑的郊外晃得人眼前发白。 副驾上的人这才缓缓打开车门,走到车前往引擎盖上一靠。 姿势慵懒闲适,却看得莫里心间发毛。他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到那人搭在车灯附近的黑色手套。 霍楚沉是两个月以前找到他的。 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角蝰劫走的那批军火,最后阴错阳差的竟然都算到了霍楚沉的头上。 他虽然不在纽约混,但倒卖消息总会比旁人都知道的多一些。 所以当霍楚沉提出可以不动他,且能给他提供保护的时候,莫里还恍惚了一下。 但前提就是,他得配合他们,找到一个亚洲女人。 可如今,煮熟的鸭子飞了,他这条小命…… “你!” 前面,维托已经开始问话。 他先看向黑衣男人,瞪他道:“你今晚去那边干什么?” 男人从怀里掏出两张披萨券,欲哭无泪道:“我去送外卖啊!” “送外卖你看见我跑什么?” 男人一愣,“你跟另外两人突然跳出来,一看就是找茬的,我不跑,我等着挨打啊?” “……”维托无语,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那是谁让你送的,你认识她吗?” 男人想了想,摇头,“就是个亚洲女人,给了我五十欧,让我把东西送去指定地点。” 眼见问不出什么,维托又转向莫里,“你!详细说说在哪里遇见的她,什么情景,她都跟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莫里连连点头,丝毫不敢隐瞒,“我们是上周,在希尔顿酒店的大堂见的。她当时主动过来勾引我,还唔!!!” 没说完的话,被维托一巴掌给扇没了。 莫里一脸不解地看向维托,只见他脸色苍白,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不停给他使眼色道:“你是说,她来找你聊天。” “不是,是她勾引我。” 维托:“……” “她包里装的全是情趣用品,还在我的酒杯旁边放了张房卡。” 许是害怕再被打断,莫里这次的回答一气呵成,语速快到维托都来不及制止。 气氛凝滞了几秒。 维托背心微凛,忐忑地回头瞄了一眼靠坐在引擎盖上的霍楚沉。 男人容色淡然,丝毫不见波动,冷漠得如同一具雕像。 维托怔了怔,有些猜不透老板的心思了。 换做是一年前,他就算面上不显,但总会有一些微表情、或者行为上的蛛丝马迹出卖他的情绪。 而现在…… 看老板的样子,平静到冷漠,似乎真的对荆夏已经没有很在意了。 “房间号记得吗?”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像一个得体的绅士。 “记得!”莫里赶紧点头,在霍楚沉递过来的手机上输入一串数字。 他把手机递给维托,轻声交代了两句,才又转过来,看向莫里道:“所以你去她的房间了吗?” 莫里点头。 “嗯,”依然是淡漠的语气,“然后呢?” “然后?”莫里一愣,搞不懂这位大佬喜欢打听这些花边新闻,到底又是什么癖好。 他怔愣地看向霍楚沉,只见那双黝黑的深眸定定地望向他,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许是迫于那样的威压,莫里觉得手心瞬间出了层汗。 他有些犹豫,但还是坦白道:“她把我电晕了,之后就拷问我关于角蝰的事……” “没其他了?”霍楚沉问,神色冷凝。 莫里哆哆嗦嗦,“没、没有了……” “老板!”维托拿着电话,急急忙忙跑过来,“我问到了,那个房间是被一个叫卡萨帕的人包下的。” “卡萨帕?!” 没等霍楚沉说话,跪在地上的莫里先开了口。 “怎么?”霍楚沉转身看他,眼神冷冷地扫过来,“你认识?” 莫里点头,“他是这里最大的黑手党——菲斯家的小儿子。前几年他大哥去世,作为家族唯一的继承人,这些年才频繁在道上露面,有了些名声。” “对了!”说到这里,莫里像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