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原本驻兵华阴的段煨没有任何响应牛辅举兵的动静,这让陕县的牛辅军处于一种孤军奋战的局面,虽然取得了胜利,但却不敢趁胜追击,而军中也因为董卓身死、长安剧变的一系列事情,士气一直不高。 当前的形势甚是严峻,牛辅除了派遣骑士火速召回李、郭、张三校尉的兵马外,就固态萌发,一直待在那些巫女的房中,大行巫卜之术,以求诅咒并州兵战败,保佑己方连战连胜。 鬼迷心窍的牛辅甚至将军中将士们血战退敌的功劳,都归结到了巫女施行那些的巫术上面。 胡赤儿虽然是月氏胡出身,对于巫师也颇为迷信,但对于牛辅这种日日沉迷于巫女身边的行为,却是不太认同。 沉迷巫术的牛辅的性格变得喜怒无常,前些日子才刚刚因为那些巫女的一句卜辞,就将兵败前来投奔的董越径直杀了。 经过此事之后,军中上下,无人再敢在牛辅面前谈论巫女的事情,连作为牛辅心腹的胡赤儿,都要小心翼翼,不敢稍越雷池半步,而那群巫女在军中的地位,俨然已经是仅居于中郎将牛辅之下了。 身边有这诸多的忧患,胡赤儿心情自然不畅,他巡视完这边的城防后,转身走下城墙,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名军吏急冲冲地拿着一封迷信,策马往城墙这边经过。 “何事如今惊慌?” “巡防的骑兵有缴获的营中密信,要递交给中郎将!” 面对胡赤儿的询问,那名军吏只是匆匆一答,就要拍马离开,但听到话中内容的胡赤儿心中却是一动,径直问道: “什么营中密信?” 军吏面露难色,却是不好当众回答,歉意地行了一礼,就要离开,但这反而更加激起胡赤儿的好奇,他快步过去拦住了军吏的坐骑,口中说道: “中郎将如今就在上师家中,不怕死的,你就尽管去求见!” 胡赤儿这话倒是真的吓到了这名军吏,他犹豫了一下,就只能够小心地下了马,在胡赤儿身边小声说道: “是甘司马的密信。” 胡赤儿一听是有关于甘陵的事情,眼睛顿时发光,他拉着这名军吏快步来到城墙的墙角处,急促地问道: “密信在哪里?” 军吏看了胡赤儿急切的脸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怀中的密信拿了出来。 “今晨加派的巡防骑兵,射杀了一名想要泅渡过河的谍子,从他身上搜出了甘司马的密信。” 胡赤儿连忙一把将军吏手中的密集夺了过来,他看了军吏一眼,口中严肃地说道: “如今是多事之秋,此事非同一般,我会寻机上报给中郎将,这桩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带着骑兵巡防好辖下的防区,切莫将此事泄露出去了!” 说完之后,胡赤儿也不再管这名军吏,转身就汇合了带来的那一队士卒,往城中的方向走去了。 等带队走到一个无人的街角地方,胡赤儿连忙将密信又掏了出来,点了一名识字的心腹,就让他快看看这密信上到底写了些甚么。 “这密信上究竟写了甚么,是不是甘陵和李肃的并州兵已经暗中有了勾结?” 胡赤儿一脸急切地问道,现下西凉军的前景堪忧,连胡赤儿都有了殃及池鱼的紧迫感,因而一听到是与自己之前有隙的甘陵的密信,胡赤儿下意识就认为定然是甘陵与前来征讨牛辅的并州兵马有了勾结。 “这封并非是勾结并州兵的密信,而是甘司马写给河东阎校尉的。” 那名看信的士卒看了一遍大概之后,就和胡赤儿解释道。 “那都说了些甚么?” “大致是说陕县这边虽然击退敌军,但情况堪忧,如若阎校尉已有谋划,还请早下决断,遣使前来相告,到时候甘司马会领兵前往会合。” “没了?” “没了。” “谋划什么都没说到么?” “没有。” 看到看信的士卒笃定地摇了摇头,胡赤儿顿时可惜地以拳击掌,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阎、甘二人,我一早就看出了皆是心存奸宄之徒,奈何主公一味看重这两人的用兵韬略,委以重任,授予兵权。如今陕县势穷,这二人一南一北,相互呼应,定然是要图谋我等,借机降了长安朝廷。” 听了胡赤儿的话,那名看信的士卒也被惊吓到了,他惊惧地说道: “此事事关重大,信中所言,又隐晦不明,小人不敢乱言断定,终究还是要上报给主公知晓,再作定夺。” “主公如今还在上师家中,你不怕死么,敢去打扰。此事不容耽搁,需先发制人,以免甘、阎二贼奸谋窃发,祸害全军。” 胡赤儿瞪了自己属下的士卒一眼,一句话就径直否定了下属的建议,他早就对先前有构隙的甘陵忌恨在心,想要除之而后快,如今抓住了把柄,又怎能够再隐忍不发。 他一面将密信重新收起,另一面在心中也计较开了如何对付甘陵的方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