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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蛇添足


    我妈四处看了一圈,似乎是在找做伴郎的吴优,我跟着望了一圈,只看到郭晓璇冲我招手,我眯眯眼,装作没看见,仍继续对陌生的亲戚们报以礼貌的微笑,我妈说:“还是女儿好,小律毕业了还是回到爸爸妈妈身边来,在外面我总是操心,你看妈妈的头顶?,都快变成你爸爸那样了。”

    我妈的发缝的确宽了不少,爸爸妈妈都在变老,吴优可能也是,家里只有我一个还未到二十岁,我靠在妈妈怀里,微微屈膝,靠在她的乳房之上。

    我的胸围可能就是从妈妈那里遗传的,可乳房在妈妈身上让我觉得温馨而安全,在自己身上却只有尴尬和羞耻。

    我阿姨急匆匆来问外公一家坐在了哪一桌,因为她前夫的家人似乎已经抢了更前面的位置,我妈跟着去调停了,正好郭晓璇来找我说话,我们没有什么共同爱好,只能聊微博热搜。

    我想她心里大概也不怎么喜欢我,但是因为她是姐姐,所以不得不尊老爱幼……在中国的家庭里,最幸福的是幺儿,最苦的就是老大,就像我跟吴优。

    我现在不想以前那样嘴甜,看见不喜欢的大人只以微笑回应,连声都不愿出,郭晓璇是没有我的臭毛病的,她不仅能跟我妈问好,还能说两句冠冕堂皇的场面话,虽然她夸的是我妈的外甥,但好话没人不爱听。

    她前脚回到席上,后脚我就忍不住抱怨道:“妈,我都快烦死郭晓璇了……”

    这话我不是第一次跟我妈说了,她对郭晓璇本来没有什么看法,但因为讨厌我姑姑,连带着也不大喜欢这个小姑娘,“哎,一家人,较起真来面子上不好看,反正她烦的是你哥么,你就当没看见好了。”

    就是因为她烦我哥,我才讨厌她的呀。

    我靠在我妈肩上举着手机跟当麻聊了几句,他跟朋友去了伊豆履行,阳光沙滩比基尼,比我这里好无数倍,眼睛瞥了一眼我爸手里的礼单,感叹道:“爸爸的字写得真好,果然字如其人,我以后也要找一个字写得好看的人结婚。”

    我妈不以为然地说:“字写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秃了。”

    “刘女士——我告诉爸爸去。”

    我妈忙压压我的手,“别说,他小心眼得很,晚上又要生闷气。”

    我爸今日难得西装革履地打扮起来,面孔上虽然还残留着二十年前的英俊,只是浓眉大眼但是脑门锃亮,难免让人联想起春晚上的郭冬临,吴优大概很担心自己遗传到我爸的基因,最近养头发的瓶瓶罐罐已经超过了脸上用的。

    婚礼真是这世上最无聊又辛苦的事,我脚上的皮鞋有点磨脚,更是站不下去了,我妈跟她姐姐在会场里健步如飞,我爸趁机点了支烟过瘾,又示意我噤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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