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才觉得是废话,奶奶一把年纪了,还怀孕能上印度新闻了。 宁国涛正挤了牙膏,拿着水杯去门外刷牙,“你妈吃的。” “她为什么吃这个?” “她有孩子了。”宁国涛把牙刷塞进嘴里,不觉得跟女儿说这个消息有什么不对,以后她还能有个玩伴呢,“你可能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蒋月到底是不忍心,前两天商量了,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但给了他任务,每年必须上交钱给她,存款抓在她手上,宁国涛自是一口答应。 宁国涛刷完牙,连饭都没吃,就骑着电瓶车去了镇上打麻将,去晚了位置就没了。 他刚走,宁清的眼泪就下来了。伏在桌子上,鼻涕眼泪打湿了衣袖,手握成了拳捶打着桌面。 孙英正穿着雨靴打着伞走回家,说好了中午回来给孙女做饭,结果开了门就听到了凄厉的哭声。 宁清模糊着双眼看着门口处的老人,哭的更加厉害,打着嗝说,“奶奶,我爸妈不要我了。” 孙英抱着孙女哄了好一会,直到她趴在桌上静静地流泪,估计也哭不动了。 她才脱手,跑去房间打了电话给夫妻俩,厉声说,你们说了什么把孩子弄哭成这个样子?都给我滚回来。 第27章 宁清小学时在姨妈家住过两年。 等她住得稳定后,与他们的关系没了那么生疏,姨夫自以为幽默地跟她一本正经地说,你妈把你送到这来,是她要给你生弟弟了。 姨妈在旁边附和着说,生了弟弟,家里的房子、你爸爸的车子就不是你的了,你读不进书就得出去打工嫁人了。 表哥正在上初中,去过家长会的姨夫补充道,女孩子到了初中,数学就会跟不上的。 小小的宁清在他家饭桌上扒着米饭,只能吃素菜,肉得等着姨妈帮她夹,不然就是不合规矩。 听了这话,她当即就在饭桌上大哭,谁劝也停不了。跟她说这是骗她的,她也不信。 姨妈生性节省,连电话都只允许她一周打一次。 她很想妈妈,妈妈肯定就是生弟弟去了,不要她了。她的爸爸妈妈,不是她的了,会是另一个小孩的了。 呆在姨妈家,做什么都要看他们的脸色。妈妈给她买的牛奶和零食都被表哥抢了去,冬天很冷,想充个热水袋被姨妈说浪费热水,她不会捂被子,半夜小腿总抽筋被疼醒。 她边哭边暗自下决心,如果他们真敢生,她就不活了。 越想越难过,哭的不可收拾,姨妈威胁利诱都不成,只得打了电话给蒋月。 幸亏蒋月和宁国涛都在家,准备晚上出发跑长途的,开了渣土车就跑来姨妈家。 蒋月把哭闹的女儿带到了车上,宁国涛发了脾气说你家都是些什么狗屎亲戚,不行我花钱把她送去城里小学,能寄宿的那种。 宁国涛说话是张狂了,乡下户口,去城里上小学,公立学校要找关系,私立学校要交赞助费。他们自然拿不出这个钱,也没这个人脉。在家让种田的奶奶带她,又怕她没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蒋月跟女儿再三保证,是要跟爸爸开着车出去挣钱,不会生小孩,妈妈最爱你了,是你姨妈跟你开玩笑的。 宁国涛阴阳怪气来了句,要不要我去跟你表姐开玩笑说她老公在外面有姘头? 小宁清停止了哭泣,绷着哭花的脸对他俩说,要是敢生儿子,我就死给你们看。 那一年,她才八岁,决绝的表情让蒋月心头为之一振。 更让人觉得这个孩子早熟的是,女儿说完就下了车,独自去河边洗了脸,回了姨妈家。没有让父母为难,又呆了一年半,才回了自己家。 那两年,受了哪些罪,女儿一句都未曾说过。 蒋月回家,看见伏在桌上的女儿,想起了当年她的那一句,要敢生儿子,就死给你们看。 年幼是无知,都成年了,宁清依旧无法接受这件事。 蒋月的手刚搭上女儿的肩膀,就被她甩开。 隔着一扇门的另一个房间里,是孙英跟宁国涛的争吵声。 “你跟她说了什么,把她惹哭成这样?” “我就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