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朱总也是条汉子,端起碗来就干。西北人的风格都偏粗犷,他也不例外。只不过这第二碗喝到一半已经有些撑不住了,满脸已是通红,身子也有些摇晃。 忍不住打了两个饱嗝之后,朱总推开了前来搀扶的人,冲着查文斌道:“今天,我们俩必须要趴下一个!” “我没问题,就看您的了。” 朱总第二碗下去,讲话舌头都已经开始打卷了,他只觉得自己酒量过人,到哪论喝酒这点面子那是不能输的。于是,强撑着灌下了自己这第三碗,一边喝就一边漏,不过好歹也算勉强喝完了。 “服务员,再来!” “朱总,要不算了吧?”一旁他那个女秘书好言劝道:“这喝酒嘛,痛快了就行,非得比个高下,那就伤身体了……” “你给我滚开!”朱总从服务员那夺过两瓶白酒,拿起一瓶重重的立在查文斌跟前道:“就瓶吹,今天只要你把我干趴下,明年西南片区销量我多给林总五成,老子说话算话!” 林海峰见他已经红了眼,也上来劝道:“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两位都是我的大哥,咱们先休息一下,吃点菜,等下再议可以不?” “不行!今天他要不喝,明年你的单,老子一分货都不接!” “好!”查文斌起身宁开瓶盖,抓起酒瓶对着嘴巴就咕噜噜往里灌,转眼间就下了半瓶。朱总这会儿已经上了头,是骑虎难下,只得照着他的模样也开干。不过才下去三口,喉咙里就一股清泉喷了出来,整个人晃荡了两三下后,径直往后一仰,“轰隆”一声栽倒在地,是再也没能起来了。 回去的路上,林海峰很好奇查文斌的酒量。 不想,那查文斌却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道:“我酒量其实不好,全靠它,你赶紧把车停下,我得吐了……” 趴在那路边的草丛里,查文斌开始“哇哇”的吐了起来,吐到难处,那是鼻涕眼泪全都下来了,一旁的叶秋脸色跟着都不好了。 吐了好一阵,把那肠胃里全部给清空了。查文斌这才蹲在地上大口的喘起气来,喝了两口清水后,他这才道:“去之前,我吃了解酒药。这种药,是属于道药,它在当时能够压住酒劲,但过了那个时辰还是会发作的。” 林海峰扶起他道:“查大哥,让你为难了,真是对不住。” “没事,”查文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走回去吧,你让司机先走,我想吹吹风。” “要不,我带你去吃碗面吧,你这肚子也空了,伤胃。” “也好。” 在街角一家很不起眼的小破店里,林海峰和老板熟练的打招呼。 “林老板来了?快请坐。” “九叔,老规矩,来三碗。” 查文斌打量着这个有些简陋的小店,老板的年纪约莫六十来岁,正在一口烧开的大锅里熟练的忙碌着。 “我经常来,”林海峰道:“十几年前,我还是毛头小伙就在这儿吃,现在晚上加班回来,还是隔三岔五到这儿来吃碗面再回去。以前来这儿吃,是因为便宜,现在还来吃,是因为我把这儿老想成自己的家。” 面来了,雪菜笋丝面。查文斌嘬了一口,味道还真的挺不错。 他们在那吃,老头就坐在边上候着。 “九叔,最近生意不好吗?” “哎,一言难尽,”那九叔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这儿是老城区,说是要拆迁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