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默然地陪她站了一会儿, 他就又把胖老鼠放回玻璃箱里, 对她说:“玩够了,出来吃东西。记得重新洗手。” 顾慎如于是木木然地回身, 用被自己掰断的舒肤佳重新洗了手。洗完手她发现外面小阳台上已经没人了, 暖调的灯还亮着, 于是忍不住又趴回小窗前, 伸头往鼠箱的方向。 “小土。”极小声。她已经想好要管这小耗子叫什么, “林、小、土!” 玻璃箱中, 小胖鼠把圆圆的耳朵一颤, 细咪咪地“吱”了一声。 顾慎如又在洗手间待了几分钟,稍微整理了情绪才回到外面。 外面餐厅里,桌面上竹质的蒸笼冒着热气,旁边盛在大碗里的是同样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蒸汽丝丝缕缕,在灯光里几乎像有实体, 一边纠缠一边扩散。 顾慎如又开始有不真实的感觉。 只是一瞬间的放松,就像突然闪回去了很久之前。在她常常厚着脸皮去林尘家蹭饭的那个时期,他家的餐桌上也总是这个光景, 永远都有小米粥和烧麦。林韶淇曾经解释说小米粥是因为她自己胃不好, 而烧麦是因为顾慎如喜欢。 回来, 别想。顾慎如掐住太阳穴,手肘支在桌上,缓了缓才抬起眼盯住坐在斜对面的陆别尘。 “你是故意的吧?”她没忍住,语调非常不客气。 “什么?”陆别尘正用瓷勺把粥盛到她面前的小碗里,听到她问话时微微一顿。 “你故意的是不是,”顾慎如重复一遍,“把什么都弄得跟以前一样。” 她还想问他到底想怎么样,想要什么,但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办法完全说出来。总得给自己留点台阶。 她在等着他用那句经典的医生式“你不要多想”来回应她。此时此刻她甚至觉得自己非常需要听到这句话,不然她又要乱想,又要乱套。 但陆别尘并没有那样说。 “很久没做了,不确定味道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他只是极浅地笑笑,说话间很随意地将盛有烧麦的蒸笼往她面前推了推,“你试试。” 顾慎如感觉胸腔某处有不知什么东西狠狠拱了一下。 “不了,你自己吃吧。”条件反射似的,她啪地放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在手里的筷子。 这次,陆别尘终于转头认真看着她的脸,“生气了?” 顾慎如默默用牙齿咬住嘴里的肉。她可能真的有点生气,虽然也说不出来有什么气可生,或者有什么底气来跟他生气。 她是真的没脸主动开口去翻那八百年前的烂账。就像比赛时认定了金牌一样,她素来都认定自己是最痛快的那一个,是来去自由不想不念不在乎的那一个。 “不是。”于是她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把语气调整过来。“最近减重。节食,戒碳水……” 然而这略显生硬的解释才刚出口,就被陆别尘用更生硬的语气打断。 “节食?”他看着她,“是想瘦回医院去么?” 顾慎如一怔,一抬头就撞上他直直的目光,那眼神被一双镜片滤得冷冷的。 “顾慎如,你就这么不在乎?” “你想让我在乎什么?”顾慎如下意识问,心跳不知怎么像有一丝异常。 可就在话音落时,她看到对面镜片的反光暗下去了。 “在乎你自己的身体。”陆别尘移开目光,嗓音重新轻下来,叹息似的。 说完,他起身将手边的椅子轻轻推回桌下。“也许是我在,让你心情不好。”他脸上重新露出极淡的笑容,浅浅看了她一眼,“你已经说过,见到我就不开心。” 说到这,他移步到客厅的书架前,拎起一只双肩包简单整理了几下,“刚好我也到点上班,就先不陪你。” 另一边,还坐在桌前的顾慎如看到他将背包往肩上一挎,居然就真的像是准备出门了,一时有点发愣。 “啊?你要走,不吃饭?”她看一眼桌上完全还没动的饭菜。 “是不是我吃,你就会吃?”陆别尘在桌边停步。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