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温誓才想起来,是她。 她今天和那天又不太一样,上半身穿着件紧身t恤,下半身是宽松的军绿色工装裤,露出一截腰,黑发扎成马尾,手臂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连温誓自己都没发觉嘴角是什么时候翘起的,目光一直追着人家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屏风后。 他那时没想太多,只知道他和这个人不能再算陌生。 几分钟后唐老师到了,茶刚端上桌。 两人简单打了招呼,温誓把带来的东西拿到桌上,先递给他那本《漫步遐想录》:“你看看。” 旧书封面边缘已泛黄,纸页捏在手里也薄脆,唐海小心翼翼地捧着,翻看扉页和目录:“对,就是这本。” 温誓把另一沓书也推给他,说:“古籍在这,我看都破损得挺厉害的,你确定要么?” 唐海笑了笑,告诉他:“就要破的,我一个学生现在在大学里学文物修复,他们上课要用。” “哦。”温誓了然地点点头,“那我回去再找找,有的话再联系你。” “行。” 唐海说下午学校要有课,茶只喝了半盏就起身离开了。 温誓不想辜负这大好晴天,本身又是闲人一个,留了下来继续品茶。 松月茶室之所以闻名遐迩,也不全靠好茶和美食。 老板娘吴松月总爱穿着各式各样的改良旗袍,五官不说多精致漂亮,但一颦一笑韵味十足。 她从台阶上走下来,指着楼梯下的一块空间对身后的人说:“就这儿,你看做个架子,给我放放花草怎么样?” “养花就算了吧,这都照不到太阳,要不我给你打个柜子,装装餐具什么的?” “也行,你看着来。” 温誓看着那女人拿出卷尺,一边量一边在本子上记录下数据。 金黄阳光洒在桌上,将茶杯里的水波映得透亮。 好景都在窗外,他却一个劲盯着那昏暗的小拐角,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 等恍恍回过神,温誓拿起手边的茶杯浅抿了口,茶已经凉了,味道发涩。 他放下茶杯,起身离开了茶室。 作者有话说: 在这个逐渐转凉的天气里开一篇反季节甜文,祝您阅读愉快~ *本文中出现的文玩相关内容参考自网络资料。 木雕相关内容主要参考《欠削吧,木头》和《慢木雕》两本书。 第1章 方潋把木棍插进竹蜻蜓叶片中心的小孔,轻轻吹了吹白胶,放到桌上等它自然干。 陈彻回来了,扬着张笑脸,凑到方潋身边看了眼:“哟,小叮当啊。” 他伸手要来拿竹蜻蜓,被方潋拍手打断:“没干呢,别瞎动。” 陈彻摸了摸自己的手背,对她说:“我姐问你,有个客人想拿图片找你定做一个小木雕,你给不给做啊?” 方潋毫不犹豫拒绝:“不给。” “行吧。”陈彻也猜到会是这个答案,套上工作围裙,去帮师父李肃元打下手。 方潋拿衣服擦了擦眼镜,找了块新木头,想再做个托盘。 元叔在外头锯木板做架子,店里时常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杂音,待久了也听习惯了,不觉得吵。 陈彻的姐姐在附近开了一家居家生活馆,卖些餐具、香薰之类的杂物,方潋空闲时会雕些小东西,再被陈彻带去店里卖。 她低下头,后颈的棘突隆起,几根碎发贴在皮肤上。 这种手艺活需要全身心投入,方潋盯着手中的木块,用曲线锯沿着画好的轮廓线小心切割。 十一点多,田柠喊“开饭了”。 “来了。”方潋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工具抬起头,这才感觉到颈椎的疲累。 她握拳捶了捶肩,起身收拾杂乱的工作台。 一早上总共做了三个竹蜻蜓,这玩意还挺好卖的,做起来也简单,方潋把它们收进盒子里,放到置物架上。 目光瞥到一个小木盒,方潋想把它换个地方,拿到手里却发现重量不对。 她心下一紧,赶紧打开盖子,里头果然空无一物。 “陈彻。”方潋几乎是冲到他面前,问,“你动这盒子了?” 陈彻看了眼,回答说:“对啊,你早上说东西在架子上让我自己拿的啊。” 方潋懊恼地闭了闭眼。 陈彻意识到不对劲,紧张道:“姐,怎么了?我干坏事了啊?”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