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道:“阎放,我怕黑。” 这句话就像是迷路旅人望见了灯塔,一步一步地从迷雾中找到方向,也让阎放瞬间清醒了几分。 警示声的分贝再一次回落。 已经打算带着人破门而入,强制带走阎放的负责人,愕然地看着数据监控板,页面上高峰值停了不到三秒,继而直线下降。 他从未见过这么随心所欲的能量值波动!!! 下属手里还拿着刚启动的能抑制能量的手环,见状,挠挠头,“还进去吗?” “……”负责人扭头看向阎父和阎母,憋出一句,“屋子里到底有什么?” 阎父和阎母同时看向窗外,异口同声,“这谁知道呢。” 门内。 阎放无视了窜入神经的刺痛和耳边恼人的像是虫鸣的噪音,双臂依然锢着应恬,“恬恬,我再抱会儿。” “抱着就行吗?” “嗯。” 看来是不打算再亲了,应恬心想。 ——其实继续亲亲也可以的。 应恬就这么让阎放抱着,抱了有一段时间,忍了忍,又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用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下阎放的侧腰,商量道:“阎放,我有点累,我们能到床上抱着吗?” 阎放:…… 他觉得应恬过于心大。 眼前景象陡然一变,应恬被阎放利落地抱起来,整个人都窝在阎放的怀里,在那道持续稍低的警示声下,被阎放抱着走到床边。 应恬坐在了床上。 阎放没坐下,而是杵在应恬前面,一只手拉着应恬,一只手垂在身侧。 他望下来,嗓音沙哑,“抱歉,我刚才失控了。” 像是一只乖乖认错的大狗狗,如果他不是一边认错一边亲应恬手指就更像了。 窗外的阳光映进来,能看见阎放额头和两鬓的汗珠,连带着侧脸和脖颈也有,规整翻叠的衣领处也有几处湿痕。 应恬顺着光线,看见他垂在身侧还在滴血的右手。 从切口看,阎放当时是用碎掉的瓷片径直刺了下去,可能刺进了一公分的样子,艳红的血止不住地往下流。 “你流血了。”这是应恬第二遍说。 阎放把手放在身后,“不碍事。” 应恬抬起眼,澄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为难道:“但我闻了血腥味会不舒服。” 阎放一怔。 他们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被血腥味包围着。 “我不舒服很久了。”应恬捂着心口的位置,像是想吐又吐不出来,“但看你太难受才没说。” 阎放僵在原地。 过了几秒,他松开握着应恬的手,大步走到窗边,拉开窗,风吹进来,拂起雪白的纱质窗帘,也吹散了屋子里浓郁的血腥气。 阎放待在窗边不动,板着声音,“闻不到了。” 应恬张了张嘴,第一次被弄得失语。 “我是想让你止血啊!你个笨蛋!”应恬难得暴躁,快步走到阎放身边,抬起他那只受伤的手,“你流这么多血都不疼吗?!你流血过多身体坏了,以后谁陪我看动物大迁徙,谁陪我看冰岛极光?” 阎放看着应恬没说话,须臾,喉咙里竟溢出些笑。 他从来也没见过应恬这么直白地发脾气,很鲜活,很可爱,尤其这次发脾气还是因为担心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