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僵着脑袋回头。 巷口,有人逆光站在那,本就挺拔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短发乌黑,眼眸像化不开的墨,有种恍若刀锋似的危险和锋利。 俩小弟怒火中烧,挥着拳头冲上去,大骂:“我们和你拼了!” 二打一还打不过你一个搞偷袭的孬种? 阎放斜睨他们,一手依然插在兜里,一手捏住其中一个混混的手腕,向下狠掼,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他猛地抬脚扫向第二个混混的肚子。 “嗷!” “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和两道砰砰声完美重合,俩小弟从应恬身前飞过,一上一下叠罗汉一样摔在花衬衫的身上,压得花衬衫一个闷哼,昏死了过去。 三个人飞的时候,大概率计算过角度。 从飞到摔,他们吐的血沫全喷在巷子墙上,一点也没溅到应恬这边来。 阎放的目光落在应恬身上。 应恬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头发很蓬松地编起来,散散地搭在肩膀上,棕色的发丝里还点缀着橘子小发卡。 整个人干净得和混乱的巷子格格不入。 刚才被三个混混堵着时,应恬眉头轻蹙,眼圈红红的,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这会儿望过来,眼睛睁得很圆。 阎放:“很怕?” “也还好!”应恬三两步上前,眼眸亮而润,“学长,你刚刚的几下也太帅了吧!我要不是抱着爆米花都想给你拍视频了!!!” 围观下来,应恬只有一个想法,自己从前的打法还真是野路子,起码叠罗汉就不能叠得这么严丝合缝! 阎放嘴唇动了动。 他想问应恬是不是觉得他的手段过于凶狠,毕竟刚才应恬盯着墙上喷的血沫盯了许久。 等下。 应恬叫他学长? “你记……你认识我?” “认识,阎放学长嘛。”应恬边给警局打电话边道,“我大一时候和室友看过你打篮球赛,算下来都快三年多了。” 阎放垂眸。 那场比赛他也记得,当时他上大四,眼看着两个队伍不相上下有可能打到加时赛,才上场打了几个球。 应恬打的电话已经接通了,语速飞快地将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 阎放听着听着,短促笑了声。 应恬用了十几个完全不重复的词把他的掰手腕和踹胸口的行为夸成见义勇为和乐于助人,仿佛生怕警局误会他。 倏地,一桶满当当的爆米花被人推到眼前。 阎放掀开眼皮。 应恬刚挂电话,见他望过来,笑问:“吃吗?很甜哦。” “谢谢。”阎放拿了两粒爆米花,也没吃,状似随意地问,“毕业后工作顺利吗?” 应恬吃着爆米花,含糊道:“顺利。” 开店第一周就赚了50000元,岂止是顺利,简直红红火火。 至于演员那份工作,不好意思,自从被雪藏决定退圈起,它在应恬心里就是个不重要的过客。 当初签约,要不是公司最低签约时限就是三年,应恬还想签约一年呢。 “学长,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 阎放还没回答,警车的光就打了过来,应恬忙朝下车的警察们喊:“快来快来,再不来他们就跑啦。” 花衬衫三人:…… 他们不想跑只想死。 应恬长得乖,前因后果说得也清楚,再加上花衬衫三人是镇子上出了名的混混,巷子里谁是受害者谁是加害者一目了然。 于是,花衬衫三人喜提拘留。 应恬和阎放刚离开警局大门,阎放就准备离开了。 应恬叫住人,“学长,你来这出差?” 阎放低头,扣紧袖口的扣子,“差不多。” 应恬小声问:“那你住宿的地方解决了吗?” 阎放抬眸看她,右手顺势扶稳应恬手里歪斜的爆米花纸桶,“还没,有推荐?” “个人有个人的偏好,别人推荐难免不合适。”应恬说着,话锋一转,“当然了,学长你要是喜欢绝对静谧和干净的环境,喜欢种满花草的小花园和拉开窗帘就能看见河流小桥的卧室,你直走500米,左转再直走1000米左右再过个桥就能拥有!她家红豆饼也超好吃!” 阎放挑眉,喉咙里似掩着笑,也没给正面回答,“我考虑一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