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好吧?” “夜里风大,我把外套给你送下来吧。” 程嘉迦说着就想转身,电话那头喊住了她,“别拿了,我就看看你。” “我在22楼,你又隔那么远,这能看得清吗?” 人工河里倒映着无数灯火,她问出这话时还不觉得奇怪,直到她听见翟渐青低沉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她才方觉不对劲。 他说,“看不清啊,所以你是要请我上去喝杯水吗?” 他是理所应当的语气,就好像问她夜宵想吃什么似的,没有异样。 一直到程嘉迦云里雾里地给翟渐青开了门,她才有了实感她刚才说了什么。 她想一定是今夜的风声太大,把她的那句“家里有温水”给吹进了两个人的耳膜里,不然她说的那么轻,他又怎么会听见? 进门就是玄关,她从鞋柜里拿出李客的拖鞋,忽然问道,“你应该没有洁癖吧?” 翟渐青挑了挑眉,“男士拖鞋?” 她弯腰把拖鞋放下,轻薄的居家服贴在她的背上,她现在只有九十斤了,背脊骨骼明显,尤其是在居家服的妥帖覆盖下,她的骨骼变得尤为清晰。 “我经纪人的拖鞋,家里没有别的男士拖鞋了。”程嘉迦指了指鞋柜里的粉色拖鞋,“或者你穿小宣的?” 翟渐青从容地套上拖鞋,坐在了沙发上。 家里的确有温水,不过不多了,只够一个人的量,所以程嘉迦倒了一杯温水,一杯冰水。 她把温水递给翟渐青,他却伸手握住了另一杯冰水,连带着她的右手也被他温热的手掌包裹。 冰水的杯壁结了层水珠,翟渐青体热,没一会儿就把那层水珠捂暖了。 “你喝温的吧。” 一些不可置否的语气从他的嘴里吐出。 “你刚才不是说——” 要喝冰的么。 翟渐青笑说,“我可没说,我只是说想喝杯水而已。” 程嘉迦自知自己说不过他,便转了口,“你先松手,不然你喝不了冰水。” 她心跳的频率有些像那个运动会的下午,他俯身为她关窗,她听着自己的心跳,暗自紧张,暗自心动。 客厅里只开了几盏射灯,灯光打在墙上,交迭出了层层山峦。 她的心情就像山岭之中的曲折小路,未见尽头时新奇又恐惧,看到一点尽头又平静上不少。 她只觉得自己手上受了一阵力,接着她就被他带到了身前,冰水洒了叁分之一,翟渐青微微低头,玻璃杯里剩下的冰水被他尽数喝完。 程嘉迦看他细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映出了一道影子,他喝得很专注。他们的动作在第叁视角看来,像极了她喂他水喝。 刚喝过水的唇瓣被浸得发亮,翟渐青的唇瓣上还泛着水光,程嘉迦心里想,怎么那么像被亲过的嘴唇。 他放开她的手,把杯子从她手里拿出,“发什么呆呢,喝水。” “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