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洗消毒液后,又搬过椅子坐回郁长雍面前,从床头柜上的几个藤编水果篮里挑出了一个形状最圆润的苹果开始削皮。 不能浪费了医护人员的一番心意,郁淮一边转着手里的苹果一边想着,如果哪天郁家不幸破产了,估计能靠着各路人士往郁长雍手里塞的心意们东山再起。 大多数孕妇到了临产期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诸如紧张(比如当年的郁淮)、焦虑、为身材走形闷闷不乐等情绪问题,郁长雍就属于少数的例外。 不知道是神经大条还是天赋异禀的心态沉稳,除了行动不便,肚子里揣着即将降生的女儿这件事一点也没影响到她每天穿着宽松的孕检服在医院四处溜达,眨着漂亮的丹凤眼向漂亮姑娘们明送秋波,或者懒洋洋地坐在楼下的座椅上享受日光浴,舒展着匀称的四肢,源源不断地散发自己无处安置的魅力。 住进医院的第叁天,郁长雍的床头柜就被各种水果零食堆满了,其中还夹着几张艳情邀约小卡片。 “可能是由于生育率低下,产科的医护人员过于清闲,只能逮着寥寥几位孕妇倾注自己的工作热情吧。”郁淮看着正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感叹自己风采不减的女人,一板一眼地泼了盆冷水。 手中的苹果被切成了八瓣,没等郁淮递到她手里,惫懒的女人便开口要求投喂。 趁着面前耐心的人用牙签戳着一瓣果肉送到嘴边,郁长雍伸手探向郁淮的下体,指尖隔着熨烫笔挺的西装裤,抵上还没冷静的肉物轻挠了两下,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揶揄道: “亲爱的不需要我来帮你解决一下吗?” 郁淮身形一顿,很快就反应过来,面色如常地侧过身体躲开了女人的袭击,同时迅速将苹果塞进她的嘴里: “收手吧阿姐,这里是公共场合,小心吃不成苹果只能吃警察局里的盒饭。” “我还没吃过穿着警服的……” …… 晚间十点左右,位于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里响起了来自一号房间的宫缩警报,彼时郁长雍正在酣睡——阵痛的烈度被现代医学消减后,只能在监控仪器面前找到存在感了——郁淮顾不得叫醒她,便和匆忙赶来的医护人员一道,将病床推进了产房,助产士已经在里面整装就位了。 不需要再经过时长难料的宫颈口扩张阶段,郁长雍靠坐在产床上,睡眼惺忪地看着医生的双手熟练地在自己肚子上腾挪,还没等她听从指令完成几轮拉玛泽分娩呼吸法,注意力便就被产道迅速扩张的酸胀感夺了过去。 似乎所有的血液都涌向了新生命诞生的地方,她的听觉神经无暇接收其他人兴奋的惊呼,只留下了自己愈发急促的心跳声—— 怀胎十月,郁长雍从没像现在这般确定她即将与自己创造的新生命相见。 她的一双眼睛是随了自己的浅棕色,还是和郁淮一样的深褐色。 她的一对耳垂是随了自己的小耳珠,还是和郁淮一样的饱满型。 她的性格是随了自己的放浪不羁,还是和郁淮一样的雍容雅步。 身体越是轻松,她就越是急不可耐。 郁淮的前期护理工作堪称完美,此刻没有任何疼痛侵扰,她全心全意地期待着几分钟后开场的人生新章节。 直到酸胀感终于消失,她的双手交迭着落在恢复了平坦的小腹上,卸了力气靠在床头平复呼吸,助产士小心翼翼地将小姑娘放入她的怀抱。 圆溜溜的深褐色眼睛看了过来,像郁淮,挺好。 耳垂小小的,像自己,不错。 声音细声细气的,像小奶猫,喜欢。 哎呀,小手伸过来了。 郁长雍惊喜地伸出拇指和食指,轻轻捏着女儿嫩生生的、小饼干一样大小的手: “不愧是我生的,可爱。” ———— 作者有话要说: 更一点剧情,先生下来再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