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走在前面,她看上去越来越虚弱了。可是她没有比受伤之前行动更差,而是依然保持着队长应有的镇定。 “起伏,这个小区看来除了我和你,还有那个狙击手,线人、段保利等一定走了。我们得立刻出去,不能在这里停留。起伏,”诗文突然停了下来,她把我推到二楼安全门的门口,“刚刚那么大动静,下面肯定聚集了很多杂七杂八的闲人,而且,有人上来了。” 我和诗文推开二楼的大门,将安全门关上。诗文拉着我跑,跑到电梯旁边的杂物间。“起伏,你熟悉这栋楼吗?嘿嘿,没想到吧,我可都记得,哪里可以躲起来,哪里可以逃,你瞧瞧,你A8队长多能干啊,比……”诗文小声告诉我,她终于坐了下来,将衣角撕开,在肩膀上用力扎紧,“比凌里,好多了吧?” 我看了眼诗文,她好像很不情愿说出“凌里”那两个字,但却要倔脾气得和她攀比。她还再生凌里的气吗?她俩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一次跟你合作,别死在这儿了。”我也撕下衣服,将布条止住伤口的流血。 “啊?惭愧惭愧,我哪里敢让你死在这儿呢。不然你老大不得天天上门骚扰我?”诗文开个玩笑,但很快她就闭上嘴,还示意我不要出声。 外面的消防车的声音很大,人群也在骚动。警车的灯光闪在玻璃窗上,有很多人跑了上来。 “应该是警察,但来二楼的,不是。”诗文声音更小了,她在忍痛。手上的血掉在地上,她咽下口水,眼睛眯成细缝,对我摇头。 我举起枪,注视着这一切动向。我慢慢移动到诗文前面,缓缓站起,躲在杂物间的门后。我打开一条细缝,形成直线的灯光进入杂物间。 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轻。我引诱他进入,在一瞬间让他死在我的脚下。虽然我想着留活口,可是这个节骨眼上,也不一定能逮住他。 可是,脚步声停止了,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人影还没看见,声音也只剩下后方诗文压制住自己的呼吸。 “到处搜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没逃出来的人!”一串脚步声走了进来,是警察。 每栋楼只有一个住户,每个住户居住的地方都相当宽敞。那是高级区,对于一个高层领导来说,已经算是朴素了。二楼的住户估计听到五楼传来的动静早就吓跑了。门都打开着,也没人进出。 警察闯进那户,走了出来又离开。杂物间的大门被踢开,手电筒的灯光来回扫射。我捂住诗文的嘴,让她在我身边尽量不发出声音。 “有人吗?有人请回答一下!请问有人吗?”警察踢倒了一个东西,他走了进来,但很快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人了,二楼住户在楼下呢。我们快走吧,万一有爆炸,我俩都要死在这儿了!” 诗文松了口气,双手无力放在地上。“他们说得对,先把这里炸了吧,血太多了,不能让他们发现。”诗文扶着一个东西站了起来,“起伏,缓口气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 诗文走出杂物间,把地板上的血迹稍微擦拭了一遍。在爆炸装置响动之前,我们俩从二楼窗户跳了出去。 爆炸又一次响起,人们闭着眼捂住耳朵,大声尖叫。警察睁大眼吹口哨赶紧叫人群散开,他们各自摆成一条线,用护盾挡住掉落的碎石。 “妈的这次任务失败了。”诗文和我坐上新买的车,从小区没有恢复电力的叁号门离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