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扇用束仙绳捆住扶苏,想将人带回蓬莱,将他关在无边禁地中,等蓬莱仙君回来再想办法净化他身上的魔性。 阿哞作壁上观,“公主耳聪目明,难道看不到这满山遍地的尸骸残骨,这魔物伤了这么多条人命,公主素来不是最嫉恶如仇,斩妖除魔从不手软,怎么,如今也要色令智昏,为你那点私心私情枉顾这么多人的性命?” 铁扇抬头冷冷瞧着他,“这笔账,究竟应该算在谁的头上,你心中比谁都清楚。” 她不忍地看了一眼困在束仙绳里蛮力挣扎的扶苏,“如果这是他的劫数,如果他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本公主绝不包庇私藏。” 她心中惨淡孤绝,一个村子,几百条人命,他要用什么来还? 她对已经面目全非的昔日夫君戚戚然一笑,“这几千年里你杀人屠城,无恶不作,手里惨死的冤魂亡灵不计其数,如今又新添上这笔罪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你总会有死无葬身之地的一天。” “公主,你咒我。”阿哞耳边嗡嗡直叫,一颗心如坠冰窟,恨不得一掌将他不贞不洁的妻子原地打死。 自古以来,男人妻妾成群,本来就是不足为怪,女子红杏出墙,将其浸泡猪笼也不为过,他一而再再而叁地迁就退让,她却铁了心地要同他作对。 他痛恨自己下不去手,又忌惮她手中的芭蕉扇,倒戈相向的金睛兽,以及那只时不时便会发疯的妖魔。 罢了罢了,反正那只妖最迟不会活过七七四十九天,他要她要亲眼目睹他如何活活被雷劈死,思及与此,便觉心中淤堵的恨意纾解了几分。 阿哞笑得猖狂:“亲手将这些无辜凡人送至阴间的,是他,不是本王,公主不妨到阴间亲自去看一眼,生死簿上是不是会不分青红皂白,殃及无辜,将这笔账记在本王的头上。” “本王再奉劝公主一句,千万不要将这只怪物带回蓬莱,山上养了那么多只妖,又有那么多弟子修行,一旦雷劫降临,整座山上的生灵都会跟着一起陪葬。公主已经为了本王触怒过岳丈大人一次,再有第二次,恐怕天地都不能容下公主。” 铁扇咬紧银牙,怒火中烧,却奈何不了他,只能命金睛兽驼着扶苏先离开此处,眼不见为净。 她无处可去,阿哞说的没错,此时扶苏魔性未祛,随时可能挣脱束仙绳,若带回蓬莱,只怕又会伤及无辜,她只能找一处荒僻无人的深山野林,将他藏在不见天光的山洞里。 她将他栓在石柱上,束仙绳的另一端系着他的木镯,如同栓住一条狗。 只不过,狗套的是脖子,扶苏套的是手臂。 挣扎间,扶苏头顶的玉冠散落,乌发如墨倾落,披在肩膀上,他恶狠狠地瞪着她,露出青面獠牙。 “等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