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钱,我出力,我们去种树……” 但是事情并没有到这里终止。在许依依终于打起精神,准备继承遗产的时候,律师又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许依依不是许荣的亲生女儿。许荣的遗嘱无效。 许依依跟叁人组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自己反倒比叁人组看起来要平和多了:“还挺好的,正好我不用管那些破事了。” 邵禾只能安慰她:“反正你外公外婆那里还有钱,你还是富婆……” 许依依唔了一声:“邵禾,你什么时候走啊?我们一起买飞机票吧。这个破地方我真的是呆够了。” 邵禾确认了时间:“我是下下周日。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吗?” 许依依意兴阑珊:“反正正好赶上暑假,先去待俩月吧。真的是,此生估计是遇不到更狗血的家庭伦理大戏了。”她看向楚辞秋和周恒:“你们下周就走了,真好。” 楚辞秋拍拍她的手:“等我们安顿好了,就去找你们,其实离开学还早呢。” 毕业季后,邵禾打包行李回了Z市。她从来不觉得Z市的夏天有这么热过。在黄昏散步时,她无意中又走到了那栋大楼下。门卫注意到她在驻足:“干嘛呢?” 邵禾没回答,只是沿着大楼的外缘缓缓走着。 门卫看她也不像要闹事的样子,也嫌太热,又将头伸回了开着空调的亭子。 这是邵禾在七年后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和她在梦里见到的场景分毫不差。水泥地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圣洁又干净,没有人会记得这里曾经有过的血迹。 邵禾走了一圈,在有阴凉的台阶处坐下歇息。她头上是一棵茂盛的白玉兰,这个时间正是开花的时候,手掌大的花瓣不时飘落。她小时候和邵瑜在这里等沉安平的时间,最喜欢在这里捡花瓣或者树叶。 草木依旧,人事全非。 她起身之时,一阵大风吹过,巨大的花束从枝头纷纷扬扬跌落,砸在地上发出簌簌的响声,场景看着盛大,但一把扫帚就能把它们清扫的干干净净,不会留下半分痕迹。邵禾看了一会那些还在风中挣扎的玉兰,轻轻说了声:“再见。” 游承远难得在暑假回了趟家。邵禾夜跑的时候正好遇到在路边散步的游承远,俩人索性一起散起了步。 “后天的机票?”游承远问她,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是的。”邵禾回答:“我和许依依一起啦,你们不用担心。” 就是和她一起才担心……游承远在心里这么想,但没有说出来。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没有考虑留下来吗?” 邵禾伸手对着路灯照射下来的光束挥了挥:“没有。再说,吴钥也在那里。我觉得挺好的。” “你这么喜欢他?”游承远忍不住问。 邵禾继续一边走一边仰头看着从指缝里渗出来的光:“喜欢当然是喜欢,但是不是为了他想去非洲。其实当时写那篇作文的时候,我是认真的,所有人都觉得我只是在做比喻,只有他看出来了。”邵禾嘴角不自觉挂上了笑容:“我就要去看那棵橘子树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