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地方给她敞好了,终于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 这语气,听起来还以为她占了多大便宜一样。 门外就是客厅,这会儿时间还早,外公外婆都没睡,隐隐有电视的声音,周城装修的时候应该用了隔音材料,听不真切。 这种明知外面有人的场景,无端就有种禁忌感。 热意从脖颈往脸颊蔓延,祝染全凭着倔强的好胜心,给她按在原地坐着一动不动。 她向来说到就得做到,但这么多回了,她还没有真正地看过他,每次都晕头涨脑,根本分不出神,所以到底胆大艺不高,不敢直视,习惯性地向男人靠过去,想要抱抱。 却被周乾按住肩膀,懒洋洋地看着她:“别动,不然看不清楚。” 祝染的脸又红了几个度,恨恨地瞪他。 总算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周乾用拇指与食指掐着她的脸颊,左右晃晃,要笑不笑地调侃:“刚才不是很大胆?都直接缩被窝了。” 祝染轻哼一声,刚才那样又看不见,人类惯会掩耳盗铃,只要看不见,羞耻心的作用直接打骨折。 深呼吸几个来回,她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 半响,听周乾压抑着声漫不经心地问:“够不够干净?嗯?” 他整个人闲散地靠着,不由自主仰着头,脖颈的肌肉与青筋骇人,立体尖锐的喉结明目张胆地滚,眼皮却略微下垂,淡淡睨着她的眼神似隐忍,似催促。 祝染下意识抬头,男人就那样坐着,什么都没有干涉她,她却被他的眼神给灼到不知所措,脊背热汗淋漓,好似这男人光是用眼神,就能轻易挑开情人的衣服。 她双手都在抖,被惊到结巴:“挺……挺干净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平时的自己真的很了不起,毕竟细渠从非巨蛇之巢。 周乾当然干净,因为他天赋异禀,根本没有藏污纳垢的条件,整个人皮肤还白,属于无数小姐姐羡慕的冷白皮,所以他兄弟也浅,看起来也不像电影小视频主角那样丑陋。 祝染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被周乾带出去逛街,路上有那种人抱着泡沫箱吆喝着卖的手工冰棍,她从车里瞥见,觉得新奇,就非要闹着下车买。 周乾被她闹得没办法,给她买过一个六棱柱的粉色冰棍,一边逛街,一边慢慢地吃,但夏天温度太高,冰棍化得比她吃得还快,棱边很快就没了。她觉得,这会儿自己手里的就是一个加大好几倍的冰棍,不过原料不是冰,是加了海盐的火山岩石。 她想着要给人安全感,努力回想着自己广阔的阅读量,偶尔看一眼周乾,脸颊红扑扑,生疏地探脚踏入未知领域。 实际上,根本就是没轻没重地胡来一通,周乾不算好受,但是精神上的满足超过一切。他湿润的眼睛始终盯着她,小狐狸的手很漂亮,手掌小而白皙,手指细长,未着甲油的指甲盖透着粉红,十指缠绕,像极了白藤抱树。光是这种娇狞的反差,就几乎让他呼之欲出,控制不住覆手在她手背,助她一臂之力。 他另只手闲散搭在膝上,默不作声地握紧了拳,闷哼着拧眉,并非不高兴的皱眉,神情很难以形容。大概很像有一版白蛇传,青蛇戏弄法海时,法海当时的那种表情,隐忍又难耐,还试图负隅顽抗地保持镇定。 祝染听着他低沉沙哑的声音,看着他难控的表情,突然滋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就好像两人角色颠倒了过来,她成了征服者,把平时他给自己的,在此时此刻一五一十地还给了对方。 他被她控制于手,长眉的挑、唇稍的翘、眼神的懒与烈,繁复无常的喜怒哀乐皆由她说了算。这样兴奋地想着,她不由分说地弓肩弯背,好奇地品尝海盐与火山。 客厅电视的声音突然停了,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特属于老人的那种趿拉,慢悠悠的,随后隔壁房门“咔哒”关上,外公外婆也要睡觉了。 “祝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