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种敏锐的直觉,这条疤一定与那些陈年旧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偏偏死鸭子嘴,铁锹都撬不开,简直又气又心疼。 气氛沉默下来,僵持着,有人单方面玩儿起了谁先说话、谁是狗。 周乾唇边的笑渐收回。 他略靠着沙发,祝染坐在她敞着的一条腿上,另条腿略抻着,好似沙发到茶几间的地儿都放不下他这长腿。 安静半响,他略垂下眼皮,盯着祝染被卫衣遮挡得看不出来的小腹,眼神几乎有些直勾勾,那里面的情绪比任何时候都外泄,似有海浪翻滚的贪欲,半点没克制。 祝染被盯着头皮发麻,刚刚的气好似一股脑被压缩进沸水里,只剩下咕噜咕噜冒泡泡。 这种眼神,跟他在床上的时候很像,猛兽即将狩猎的侵略性,但又莫名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要不是她还记着自己在生气,很想捂住他眼睛,叫他别看了 突然听漫不经意地开口:“下回不戴套试试?” 话题直接横跨一个马里纳亚海沟,祝染震惊,眼睛溜圆地瞪着她,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渣男”两个大字。 周乾一眼就看出她想歪了什么,握着她的肩把人扣进怀里,下巴在她头顶蹭蹭,缓缓道:“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无数次想象过,他们婚后,生出一个女儿或者儿子,儿子像他,女儿就像小狐狸,他/她会在父母毫无保留的爱里长大。 他们就是健康的,完整的,一家人。 “啊?”祝染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旋即很诚恳地问:“二十三岁的女儿你要吗?” “???” 祝染张口就来:“爸爸。” 两个字叫得又甜又乖,字正腔圆。 周乾被陌生的称呼叫得愣了下,诧异地瞧她一眼,半响,扬起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想,我更乐意在床上听染染这么叫。” “想得可真美,老变态。”祝染赏给他一个优雅的白眼,条分缕析地理直气壮:“你看,当你老婆只能分你一半财产,当你孩子,你所有的都是我的,还有你老婆的也是我的,可比当你老婆划算多了。” “……” 周乾深吸口气,忍无可忍地捏起她下巴,凑近她的脸,迫使她与他近距离对视,露出一个冷淡的假笑:“来,宝贝,老公告诉你,就算真有一天,我比你先离开——” 他恰到好处的顿了顿,勾起狐狸眼里的好奇色彩,紧接着咬牙切齿地说完剩下的话:“这世界上还有种东西,它叫遗嘱。” 祝染惊讶,听得出,他是真有点生气。 男人心海底针啊。 周乾缓缓松开手,用早已看透的眼神睨着她:“染染不想要孩子?” 看得出小姑娘故意转移话题的抗拒,但不知道她是现在不想生,还是一辈子都想。如果只是现在,倒正常,她还小,不太适合生孩子,也没真想让她现在生。 若是一辈子都不想,说实话,可能会遗憾,但也不是非要生,他最想拥有的,是她。 他从来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 更何况,孩子理应在他们两人的期待中诞生,让小狐狸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这并非他本愿。 “哎呀,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吗?”祝染不耐烦了,倏地从他腿上站起来,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再说我还没跟你和好呢!先回去了。” 说着,她已经往门口的方向跑去,溜得飞快,生怕被人追上。 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