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举子举办的。 世家子弟席位靠前,而这些读书人多为各州举子,还未有功名,则被安排在后几排。 前排的声音传到耳中,一个穿蓝色衣衫、个头稍矮的读书人转过身,冲着身后的年轻男子低声道:“暮朝,他们说的事情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席位最末排的男子穿着一身青色长袍,他坐姿端正,屋里两侧烛光环绕,璀璨的光影落在他的眉间,男子肤色冷白如玉,薄唇挺鼻,轮廓分明。 若不是在最后一排坐着,不少人会把他当成世家出身的清贵公子。 沈暮朝道:“不知。” 矮个子读书人叫陆安,和沈暮朝是同窗,“我怎么觉得永安侯府大小姐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沈暮朝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陆安“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这位侯府大小姐两年前来过咱们书院,说是妹妹被牙婆拐走了,让咱们帮她找妹妹。对了,我还记得纪小姐临走前,还故意把那个要给你送情信的女子放进了书院,当时我也在,是不是有这回事?” 沈暮朝“嗯”了一声。 陆安嘿嘿笑起来,“不错不错,过去两年了,我还记着,看来我记性更好了。” 不过,即便是鱼一样的记忆,只要见过这位永安侯府大小姐一面,应该也是忘不了的,因为那位纪大小姐,长得确实漂亮。 两年前纪云窈陪着纪夫人出现在松阳书院的那一刻,小姑娘年纪不大,但书院很多学子眼睛都看直了。 陆安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想了想,然后他又道:“这么多人都在谈论纪小姐,看来纪小姐在京城的名气挺大的。” 沈暮朝不置可否,名气确实大,今日坐在这里,他不用主动打听,“纪云窈”这三个字便不断在他耳边响起,让人想忽视都无法忽视。 陆安继续道:“不过,我怎么感觉纪小姐的名声不太好?那些闺秀和公子们,提到纪小姐,说的话…不是很好听。” “暮朝,尚书府周二公子逃婚,真的和纪小姐有关吗?” 沈暮朝淡声道:“不清楚。” 顿了顿,他又道:“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件事?” 陆安理直气壮地道:“咱们书院的那座学舍,就是纪家人捐赠的,上面还刻着纪夫人和纪小姐的名字,咱们坐在里面读了一年多的书,好歹和纪小姐也有点关系,我关心一下怎么了?我这叫知恩图报!” 沈暮朝轻笑了下,其实他对谁逃婚了、因为什么逃婚的不感兴趣,他和陆安今天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徐清愉的父亲是去年青州乡试的主考官。 去岁八月,沈暮朝和陆安参加了乡试,徐清愉的父亲算是他们两个的老师,因着这一层关系,他们才收到了徐府的帖子。 陆安正要转过去,坐在沈暮朝右手边的一个举子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冲着沈暮朝道:“你们两个刚到京城吧,不然不会不知道的,这件事啊,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读书人有时候也是挺嘴碎的,不等沈暮朝回答,这个举子又竹筒倒豆似的讲了起来,“半个月前,周二公子成亲那天……” 纪云窈是永安侯府的大小姐,纪云窈的父亲永安侯离世的早,府里子弟也没什么出息,无人支撑,永安侯府日渐衰败,从京城勋贵圈子里淡出多年,纪云窈也不常参加大家闺秀们举办的宴席。 这些年来,若不是刻意提及,别人压根想不起来永安侯府,更别提府里的一个小姐。 然而半个月前,周尚书的二儿子成亲那天,经过永安侯府门口的时候,周二公子盯着永安侯府的大门看了一会儿,然后逃婚了。 周二公子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新郎吉服,从马背上下来,几步跑到永安侯府大门门口,红着眼眶,嚷嚷着只要纪云窈出来见他一面,他就会为了她逃婚。 新郎官当街哭了,新娘子也哭了,一旁的围观百姓,倒是笑了,乐呵呵看了一场好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