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到镇门口,燕璇只能见着一片荒芜,宋青阳却能看见那门楼高墙,看得见他们刚刚出来的那一条路。 两人将马车栓在镇外,步行进去,宋青阳所到之处,黑气尽散,可等他一走,黑气又聚集到了一处。 燕璇的身体没进黑气之中,眼前发生了变化,一片荒芜的景象突然变成了车水马龙的集市,人来人往,叫卖的声儿不绝于耳,只有宋青阳在其中格格不入。 “你看到了什么?”燕璇问宋青阳。 “人间炼狱……” 宋青阳说着,飞身上前,阻止了一个拿刀砍人的小女孩。 燕璇一惊,随着宋青阳的身影,看到了那个满脸戾气的小女孩,女孩儿约莫六岁左右,在女孩面前还有一个更小的孩子,他身上满是伤痕,鲜血流淌不停,一看就是小女孩用刀划拉伤的。 燕璇赶紧上前,掏出手帕帮他止血。 “你为什么要杀他?”宋青阳问拿刀的小女孩。 “我不杀他,我只想切掉他腿间的雀雀儿!” 一问才知,原来这两个孩子是亲姐弟,姐姐自打出生起就被爷爷奶奶被骂做赔钱货,弟弟则被喊做心肝儿,爹娘虽没有说什么,可有甚好吃的好玩的也都向着弟弟,方才有个人推醒她,告诉她,只要她用刀砍掉弟弟的雀雀儿,她就能取代弟弟成为家里人的心肝宝贝。 那人说完就塞了一把刀子给她。想起白日里弟弟吃糖葫芦,她只能捡着弟弟吃完竹签子嗦嗦上面残存的甜味儿,她没忍住拿刀砍向了睡在一旁的弟弟。 谁知那时候弟弟恰好翻了个身,让她刀子失了准头,伤到了其他的地方,弟弟吃痛醒来,又哭又叫,躲个不停,才会跑到街上来。 “你爹娘他们呢?怎么没来阻止你们?” 两娃娃摇了摇头,当时完全没注意这些。 燕璇和宋青阳将他们送回家中,才知道他们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都已经倒在了血泊里面,而凶手正是他们刚刚自尽的父亲。 亏得他们来的及时,将将小儿的父亲救了下来,从他口中问得,他先前听见客栈那边有好戏看,披着衣裳就过去了,不知怎么睡着在了客栈门口,天大亮了还浑然不觉,还是住在隔壁的老樊推醒他的。 老樊与他说:“你还有心思看别人的好戏呢?” “你这话说得什么意思?”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满镇子都在传你爹爬灰,你竟还夜不归宿,不牢牢看着那对奸夫淫妇,就不怕他们半夜上你床上折腾去吗?” “呸!你他娘的才爬灰呢!” “你不信自个儿往街上问去,大家都知道这事。” 老樊说得斩钉截铁,叫他心里七上八下了起来,走到家门口时,他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往一旁小摊子小铺子里问了问。 卖茶的杜娘子说:“我好几回见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出门,又一前一后进门,那天还瞧着你爹拿着块花帕子,正是你媳妇儿常用的那块。” 卖枣大爷说:“昨儿你爹在我这儿买了几两红枣,说是给儿媳妇熬汤的。” 卖花的小姑娘说:“刚刚你爹散步经过,在我这儿买了朵新鲜拿来簪带的花,你娘一大把年纪了,总不会还会戴花吧?” 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