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苏小姐脾气古怪,听说罢笑起来,“什么下人上人,你和石大人关系不差,又有胆子呲路三公子,只见这短短一面,我就知道你比他们两个都对我脾气。” 她转脸看向石玉秋:“石大人今日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怎么会和这位柳姑娘走在一起?” 石玉秋彬彬有礼:“是,我是一个人来的,上山路上碰巧遇上了柳姑娘。” “你们很熟悉?” 那苏小姐语气是善意的,只是问法咄咄逼人,叫人能嗅出些香火气以外的紧张气息。 有猫腻。 柳砚莺试探性地抢白:“不熟悉,是石长史和三爷熟悉,我才熟悉的。” 见她还有闲心看戏,路景延朝她伸伸手,将人认领,“莺莺,到我这儿来,让石长史和苏小姐说话,别打扰人家了。” 柳砚莺皱皱眉,呵,好一招反主为客! 但他说得也不是没道理,这苏小姐一看就对石玉秋有意思,自己霸着他反而不对。 斟酌了一下,柳砚莺往边上站,并没有挪到路景延身边去,怎知他走过来,将她垂在大腿一侧手捞过去握在掌中。 “做什么?”柳砚莺受震撼不小,掐着嗓子问。 路景延反而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对苏小姐和石玉秋说:“苏小姐,不打搅你们了,还是分头走吧。” 柳砚莺让他拉着顺人潮下行,一时间居然忘了刚才“下山捉奸”的焦灼心情。 “这是怎么回事?”但语气还是有些委屈,“说好和我逛庙会,先和太常寺卿家的千金逛起来了,到我都不新鲜,都是二手的了!” 路景延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捏着她的手放在嘴边轻碰,“你自己听听,什么二手的,二手庙会?还是我是二手的了?你怎么不说说你送我的那个二手荷包,还有二手的套词。” “哎呀!不听!”柳砚莺让扑面而来的热风吹得脸热,哼了声走到卖小玩意的摊子边上,翻翻捡捡不理他。 她拿着一袋蜜饯提起来:“这多少钱?” “一文,很甜的,夫人尝一个?” 柳砚莺看在这一声夫人的份上:“不尝了,给我拿一袋甜杏。” 她等路景延上来掏银子,后者踌躇了一下,伸手要从腰带上解玉。柳砚莺猛地搡他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路景延坦然道:“身上没钱。” “一文都没有?带我逛庙会,你就空手来的?” 路景延觉得她这反应可爱,与她像极了一对你恩我爱的眷侣,他环抱胳膊,笑道:“这样,夫人,等我替你问问府上管事,没准她腰上那个橘红的荷包里面装的是我的月俸。” 柳砚莺哼了声,解下腰上荷包,塞进他手掌,“我要吃蜜饯,你付账吧。” 路景延取了一文钱放在摊上,拿了一纸包甜杏重新汇入人潮,拆开纸包拈一粒杏在口中,又拈一粒给她,她偏过头去不要。 “甜得掉牙,只有你爱吃,拿你的月俸买给你吃,喜欢吗?”柳砚莺话音俏皮,拿准了人多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话毕还拿眼梢瞧着他,得意洋洋的。 路景延将口中的甜杏存到左腮,牵起她,走在人潮中。 “喜欢。” “哼,给你三句话解释,你说吧,那个苏小姐是怎么回事。” 蜜饯含在嘴里,那点甜味却顺味蕾到了心头,弥漫四散开去,“母亲安排的,我也只比你早知道一会儿,想着糊弄过去就去找你,不想你就这么八面威风地从天而降了。” 听他揶揄,柳砚莺往前走两步回身瞪他:“王妃安排的?才说刘妙儿和你不合适,就找了这位苏小姐,我眼看着她与你真是天造地设,这位的气魄别说是濯州了,就是刀山火海都陪你去得!瞧你跟她多登对,走在人堆里都是祥麟瑞凤。” 路景延不疾不徐:“那你可知旁人是怎么瞧我们的?那声夫人难道是假的?” 柳砚莺才不上当:“他要把东西卖我,当然要拍我马屁!” “看来拍得很是受用,你应了就是真的。”捏了捏她的手,路景延只想快些带着她走了,不是回府,而是去到另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 他忽然认真:“刀山火海我不要人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