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他埋首在她汗湿的长发细嗅,闻见此前从未闻到过的香味,该是她买了新的熏香。 气不过,仍要在她耳廓磨磨牙,“心不在焉。” 柳砚莺闻见一点点血腥味,不是很舒服,翻身向外,将手伸到床帏外边透进点光来,他胳膊伤处果然渗血,不过他自己都无所谓的样子,她就不废话了。 眼看天在变亮,柳砚莺问:“白天你是不是就要去庆王府了?” 他不怕热地贴上来,从身后抱着她,“是。”亲了亲她脖颈,“还记得我说过托庆王办了点事?过了这么久明天该是能给你把那东西带回来,你看了一定高兴。” 柳砚莺心思不在这上头,当是什么难买的俏货,只在想明天他到庆王府定会见到石玉秋,成是不成就看明天。 若是她态度决绝,又有刘家施压的话,也未必不能成。身契是路家所有的,路景延不想给,有的是其他人愿意给。 她旁敲侧击问得不经意,其实手指紧张得在抠脚踏上的靴筒,“你有没有想过让我走?” “嗯?” “没什么。” “走哪去?”他欺上来,又与她纠缠在一处,“你想去哪都行,只要我带你去。” 翌日早晨安宁去伺候柳砚莺洗漱,却见门已开着,地上散落几件皱巴巴的衣物,迈过门槛就见穿着寝衣的柳砚莺正给三爷穿戴腰间蹀躞。 安宁惊喜:“三爷!您回来了。” 她能不高兴吗?柳砚莺成日憋着要走,弄得她和瑞麟提心吊胆的,但私下都说是因为三爷不在,那天没能护她,她赌气。 瑞麟说只要三爷回来了就会好了,这下安宁看看地上皱巴巴的衣物和被拉歪的窗床帏,心说果然不假,太平日子跟着三爷回来了! 路景延看向她:“不用管我,把水端来给奶奶梳洗。”不等柳砚莺反应过来他叫她什么,路景延衔她嘴唇短暂亲吻,“入宫去了,要是回来得晚不必等我。” 待人走了,安宁率先跑上来,“奶奶!砚莺姐姐,三爷准我们管您叫奶奶呢!”她激动不已,“我看没多久您就是我真正的主子了。” 柳砚莺倏忽慌了,她攥紧了手上的衣带,坐立难安起来,“什么主子?姨奶奶也配叫奶奶?” 安宁缩缩脖子:“砚…奶奶~我看您就别气了,我就刚刚和三爷打个照面都看出他心情大好,还不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最近可有什么想要的好东西?咱们今天上街去吧,把那些不高兴都忘了,别叫三爷知道。” 柳砚莺还真松动了片刻,路景延预料到了这趟西北之行对他仕途有所帮助,等他升了官进了军衔,在平旸王府说出的话就更有力度。 没准他想和王妃对抗到底,不娶妻,只有一个妾室。 如果真是那样…… 自己就真如他所说,是个没良心的了。 * 路景延先去了卫所带上庞俊,而后来在庆王府。 “知珩!怎么样?可顺利?”李璧知道他这几日归,却不知他归得这样早,迎上去一下拍在路景延伤处,他闷哼了声。 “殿下未免过分热情。” “受伤了?”李璧一惊,“信上怎么没说?” 路景延只道:“贡布身上藏了短刀,要是扎在左胸信上一定说,扎在胳膊现在说也来得及。” 李璧来气:“是啊,要没躲开还哪有命说风凉话!详细说说,受这伤的前因后果,到底怎么回事。” 二人前后进了书房,路景延在案前坐下,琢磨了片刻笑道:“还是从头说吧,要我上来就说这伤是怎么来的倒像邀功。” 李璧摩拳擦掌地颔首:“好,从头说。” 路景延说道:“离京之后,我一直将使节的队伍和贡布一行假扮的商队分开押送,任何交流都不允许,第四天我们人到了杜峡关,出了关隘就是西北地界,当晚庞俊抓到使节队伍里有人趁夜传信给贡布。” 李璧递过去一杯茶,路景延谢过茶水,慢条斯理呷了口继续道:“信在被缴获的时候已经被贡布销毁大半,我的伤就是那时所致。不过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天之后就有证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