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那日,瑞麟见了她笑得像朵花,在心里大赞自己英明,提前和柳砚莺搞好了关系,这下还不是前途一片光明? “砚莺姐姐,您坐。” “三爷上值去了?” “是,您且先随我过去安置,三爷下了值就过去。” 柳砚莺和瑞麟赶着马车走在最前边拉箱子,身后跟了一溜从王府带出去的人手。 她坐在车板上和瑞麟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等车架在府邸前边停稳了,柳砚莺定定望着那府宅的门脸,才终于有了点羊入虎口的实感。 瑞麟率先跳下去指挥:“都麻利点啊,干净整洁是第一位,三爷最讨厌活干一半地上堆得乱七八糟的。”话毕他又转向柳砚莺,笑嘻嘻,“砚莺姐姐您休息着,有事吩咐我去做就行。” 柳砚莺拢拢披帛点了下头,她本来也没打算干活,打着小团扇在府里乱转。 这是间三进三出的院落,看得出一直有专人打理,绿植青翠,沿雨廊一路走到后院,往每扇门里望一眼,全都打扫得纤尘不染,连砖瓦上也干干净净没有苔藓。 内院有几个荷花缸,现下空置着,亭子上藤蔓缠绕,颇有些江南烟雨的野趣。 该说不说,柳砚莺喜欢这个地方。 路景延的东西不多,全都搬进内院,不过一个上午就都布置好了。 柳砚莺在阴凉里站着,让人把她的箱子往前院的倒座房里抬,这儿紧邻宅门,是管事、账房住的地方,她之后就也住在这儿了。 “都注意着点,箱子里都是易碎的东西,磕了碰了我挨个问罪。” 话毕却见那几个抬箱子的小厮站住不动,柳砚莺刚要开口,就见他们搁下箱子齐刷刷低下头去,“三爷。” 柳砚莺后背一烫,转过去瞧,宅门口站着的不是路景延还能是谁? 他握着马鞭,将那柔软的鞭子缠成一捆,动作娴熟俨然是做过千遍万遍,柳砚莺留意到他手掌心还捏了个小木匣。 瞧着像个首饰匣子。 “三爷回来得好早。”那晚过后三日未见,见面柳砚莺就带着怨气。 路景延听过唇角含笑,将马鞭递给赶出来的瑞麟,点指向地上的箱子,“这是谁的东西?” 柳砚莺答:“我的呀。” 路景延长腿一迈,大步流星朝内院走去,“你不住这儿,跟我进来。” 那怎么行! 周围有这么些人看着,柳砚莺一点不带怕的,“我住这儿,我当然应该住这儿,我是管事,管事就要睡门房。哎!你们几个把我的东西放下!不要往里抬了!” 不等柳砚莺继续说下去,几个识相的小厮已经抬起她的行李朝内院搬去,又在正房的西耳房放下。 正房顾名思义就是主家睡的屋子,被隔成了一间书房一间卧房,供路景延平常使用。 柳砚莺弯腰想将自己的箱子抱走,奈何她自己还没那箱子重,只得追着路景延进了他的卧房,“三爷!我不睡您的耳房。” 路景延回府都会换衣,这会将手中小匣往桌上一放,毫不避讳地解蹀躞脱外衣,“那你想睡哪?” “门房。” “不行。” 柳砚莺急了:“为何!” 路景延披上圆领袍,扭脸看向她,“门房离正房太远,你过来就要穿过前院再穿过内院,我找你一趟不想等那么久。” 这算什么理由?那她还不想住得离他那么近呢! 路景延两手打开,支使她为自己穿衣,柳砚莺磨蹭过去替他系上衣袍,“三爷快别开玩笑了,我是管事,没有管事是睡正房耳室的,何况我睡了耳房,那瑞麟睡哪?他才该贴身跟着您呢。” 路景延环视屋内,对新环境还算满意。 兀自在桌案前落了座,将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