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自杀的临时代理投资总监,名叫沈安承。” “胡大志的案子进入死胡同,没有任何值得查的线索。我发现八年前这个自杀案后,就想试试看八年前的案子,跟现在这个谋杀案有没有关联,因此我调阅了沈安承的资料。” “结果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楚鸿飞放下喝粥的调羹,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往兰亭暄那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兰小姐,你听见沈安承这个名字,不奇怪吗?” 兰亭暄也放下筷子,脸色冰冷至极:“楚队长,明人不说暗话。” “好,那我就说了。”楚鸿飞盯着兰亭暄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沈安承,南省阳都市人,曾经是阳都市国企微电子公司最年轻的首席软件架构师。” “十八年前突然下岗失业,同年跟妻子离婚。之后一直辗转在各个私企,但是都待不长。” “八年前突然来到海市,担任梅里特风投的临时代理投资部总监。” “三个月后,他因为挪用梅里特风投的公款在海外炒加密货币爆仓,跳楼自杀。” 兰亭暄听到这里,再也无法平静。 她看着楚鸿飞,刚才红润细腻的面容变得如同雪一样苍白,好像一株生机勃勃的海棠突然遭受寒流的重创。 黑色大方框眼镜遮住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晶莹的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只衬得一双眸子里如同蕴藏着愤怒的黑色火焰,在地狱里燃烧。 楚鸿飞没想到兰亭暄是这样的反应,不由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沈安承离婚那年,他女儿六岁,跟着他前妻改嫁……” 兰亭暄拳头握得死紧,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我爸爸不会挪用公款炒币!更不会跳楼自杀!” 她的声音沙哑悲怆,像是失怙的小兽,虽然力量弱小,却张牙舞爪要捍卫自己最在意的人。 楚鸿飞目光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同情,递给她一张纸巾。 兰亭暄却没有接过纸巾,只是仰起头,好像只要这样做,眼泪就不会落下来。 在楚鸿飞的印象里,兰亭暄一直是个冷静理智的人,他们这些专业的人有时候都自愧弗如。 现在她的样子,却出乎他的意料,也让他手足无措起来。 一个一直坚韧顽强如同凌霄花的姑娘突然情绪崩溃,就像一支五彩琉璃杯突然碎在冰面上,那种不可言说的脆弱有股直击人心的力量。 钢铁直男最是无法招架这种女人。 楚鸿飞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有些笨拙地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一下。 这时,徐记茶餐厅半掩的门被人轰地一声推开。 穿着羊毛裙式大衣的田馨绷着脸,带着一股寒气大步走进来,愤怒指向楚鸿飞:“楚鸿飞!你再这样私下里接触我的当事人,我可以去你们局里举报你!我能让你马上停职审查,甚至被逐出警队你信不信!” 田馨以为楚鸿飞是在“诱供”兰亭暄。 楚鸿飞愕然回头,却躲闪不及,被田馨揪住肩膀,直接被“提溜”起来。 当然,田馨没那么大力气,是楚鸿飞顺势站起来的。 田馨本来是想把楚鸿飞骂一顿再带走兰亭暄,结果一眼看见兰亭暄不对劲。 她脸上血色尽褪,苍白似雪,眸子里的伤恸铺天盖地,像是被禁锢起来的野火,无时无刻不在熊熊燃烧。 田馨看了一眼,顿时呆住了。 她和兰亭暄从大一就认识了,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