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蚕丝被的小手微微收紧,顾念念呐声道:“我不介意你睡床上。” ——说完她就后悔了。 两人同处一张床,秦深很危险。 空气中迷之静谧。 突然间,顾念念感觉大床外侧下陷,他正背对着她,不再言语。 他们各睡一边,各拥一席被子,中间空荡荡的,宛若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闭上双眼,顾念念神志清醒。 似乎全身五感都扩散开,连同他细微平稳的呼吸都格外清晰。 数绵羊催眠失败,她从仰卧换成左侧卧,再变成右侧卧,频繁换了数十个睡姿。 一直背对顾念念的秦深叹了口气,他翻身,在夜色中对上一双盈亮又无辜的眼眸,说了一句话:“夜色漫长,不如说说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顾念念怔声重复。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他声音悠长。 秦深没见过这样的她,委屈又隐忍,数次把泪水逼入眼眶。 不自觉地伸手覆上已经消肿的右脸,顾念念垂下眸光,耳边荡漾着爸爸鸷酷的话——混账东西,我卫博远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寂静的室内响起顾念念圆润清脆的嗓音,裹着淡淡的落寞,一声一声,好像在诉说别人的事情。 她目光幽幽,像对秦深又像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做错了?” 秦深反问:“你觉得呢?” 顾念念犹豫一下,抿唇道:“我觉得我没错。” 秦深浅浅一笑,桃花黑眸覆上一层淡淡的微光:“坚持认为对的事,何错之有?只要……” “只要我敢承担后果,正如我翘课敢承担挂科。”顾念念笑容明亮。 挂在他唇边的弧度僵了一下,旋即笑意愈发明显:“你学的很快。” 她飞快地瞄了他一眼,喃声低语:“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秦深脸上尽是打趣:“用本子记下来,睡前醒后读叁百遍?” 想起自己在课堂上顶嘴的话,顾念念有些窘迫,厚脸反驳:“没办法啊,有人说任何投资都讲究回报率,而投资我呢,则血本无归,找不到人注资,我只好自己投资自己咯。希望跟着秦教授,有肉吃。” 看似自嘲实则挖苦的话令秦深哭笑不得。 这傻小孩挺记仇的,一句简单的话,她一直放在心上。 “听完你的故事,该轮到我了。”秦深故作深沉地压低声线,如魔音灌耳,明知有毒却欲罢不能。 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