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更不用说高龄的小区,更添一份肃穆和死板。 红锈的门轴和门框,看起来像一对面目狰狞的门神。她万分小心地插入钥匙,推开门拖入行李,冷不防被烟雾迷住眼睛。 这烟云雾缭的房间,正中端坐的那一位,面目比凶神恶煞可怕百倍。 严熙闭气完成了一系列动作,关门,打开客厅的窗户通风,趴在窗口上,她求生一般呼吸着空气。 皱眉回望,他仍是慢腾腾地抽尽手里的那一只,鼻翼翕动,吐出一口云雾,在饭碗里捻灭烟头的火星。 房间没有开灯,窗外漏进来小块光亮,晦暗之中也能隐约看见,小半碗烟头堆积如山丘。他倒是没有拿出下一条香烟,只抬手捏了捏眉心,闷头不语。 “回家一趟,去学校拿毕业证,多住了两天。”她率先开口打破寂静。 “嗯。”他向她的方向望过来,嘴角上扬,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以为我跑了?”她反语讥讽,“我做事讲良心,从不做背信弃义的行为。” 这句话说得可一点都不高明,她自轻自贱,拉他一起沾染粪土。 “没有,只是担心你。”他说着站起身向她走来,伸出去抱她的双手还没碰到便僵硬地收回去。 他离得近了,身上的烟酒味更浓郁几分,她闻着味道就恶心的想吐。 严熙毫不掩饰的露出嫌恶,绕过他提起背包进了卧室,啪地一声重重关上房门。 他掂起衣服嗅了两下,自嘲地笑了笑,拿过换洗衣物去卫生间清洁身体。 走进卧室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上床侧躺,只留给他一?个瘦弱的背影,严将握住她的肩头,额面抵着她的肩胛,温柔地问道:“这两天过得开心吗?王姐和我讲,她和你很聊得来。” “闭嘴。”她补充道,“骨头是臭的,洗多少遍都没用。” 他识趣地放手,回到自己的半边天地,再没吱声,安静地没入睡眠。 第二日早上,她起床第一件事便是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窗户加风扇,不是夸张,犄角旮旯里藏匿的烟味没少让她恶心。 临近中午的时候她意外接到了严将的电话,他语气颇为诚恳,“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说。” “约好今天下午送车去保养,昨天聚餐把车停在公司,我早上出门忘记拿车钥匙了。”他停顿一晌,“如果你方便的话,能帮我送过来吗?” 她看向门边的一排挂钩,确实有一串银色小物孤零零地挂在勾子上。 “地址发我。”她简短结束对话,挂掉了电话。 是一台尼桑,她在路上根据钥匙上的标识认识了汽车品牌。 乘坐公交转地铁,再步行五分钟,她跟在导航才在钢铁丛林里找到G座。 “你好,请问严将在这里办公吗?” “严将?对不起,我们这边没有这个人的信息。”前台礼貌地回复道。 “喂,她说的会不会那个严经理?毕竟这个姓很少见啊!”另一位坐着的妙龄女子凑过来说道。 “啊?你这么快就改口了?不是还没下通知吗?” 那女子嘘声提醒,“八九不离十了。” “您好,我们这里有一位主管姓严,他叫严律。”她转头对严熙和气解释道。 “是他,麻烦帮我把这串车钥匙转交给他,谢谢。” 严熙递出手里的银色钥匙,扭头便看见严将下出了电梯向挥手走来。 “计算时间你差不多该到了,正好中午休息,所以就下来看看。”他冲她笑,拿走了纯白大理石台面上的银色钥匙,回头说道:“直接给我吧。” 有人远远见到他,同他打招呼,他摆了摆手随意敷衍了事。 “一起去吃午饭?”他嘴角上扬,发出邀请,不等她回答已经捉住她的手握紧,微微拉扯过来。 她怀疑他是故意的。故意忘记带钥匙,故意找借口让她送,故意让她过来吃饭,可她没有证据。 他带她去附近的餐馆吃简餐,是一人份的水煮鱼配米饭,工作党的快餐都不会太清淡。 “你什么时候买了车?”严熙忍不住好奇心。 “一年前。觉得这样搬家方便,就算来不及找住的地方,至少不会流落街头。”他耐心回答,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甚至补充了原因。 “来这么久,我好像还没带你出去玩过。这周末我开车带你去周边转转吧,东面的那座山风景很好。”严将笑着说完,夹起一块鱼肉吞下。 巴沙鱼肉质细嫩,骨刺少,适合多种做法,水煮后味道鲜美,入口即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