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红发麻的皮肤,突然被他拉住。 “能不能不去?” 寂静无边的夜里,这问句的声音很小,可在虫鸣和打鼾声都停顿的间隙总能听见。 困意像一瓶强力胶黏住她所有大脑神经,条条通路汇成一束指向她的床,脑子分不出一块地方去细想这句话。 连回答的声音都好似有胶水涂在嗓子上,?“不行。”又连打几个哈欠,“计划了好久。” 乌云捉住皎月,严律放开她,一只躬身欲猎的豹子落下脊梁。 轻拍她后脑勺,用轻柔似梦的声音说:“快去睡吧。” *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把冰美式和生椰拿铁一左一右放在她座位两边。 严熙拿走左边的冰美式,又把右边的拿铁推到对面的桌子上。瞿波落座在她对面,他转着自己手里的塑料杯,冰块相撞发出当啷的悦响。 等她一口气饮下一大半冰美式,他嘴角带笑问:“还困吗?” 她懵怔时会像一只小海獭一样用手掌搓脸,狠狠按揉自己的眼窝和太阳穴。瞿波在最后一学期和她坐同桌,几乎每天早上都要看一遍海獭洗脸。 她摇头,出门精心用丝带扎好的马尾被晃松散了,她说:“陪我走走,还书去。” 刚才她在瞿波面前一连打了五个哈欠,嘴巴张大到可以看见后槽牙,眼泪也不受控制流下来。在约会的男朋友面前这么没形象,她也有羞耻心,想快点让脑子清醒。 他们漫步在B市图书馆的一层大厅,明净窗几映出一高一低的身影,俏皮可爱的裙装女孩子走在前面,精致休闲装的男孩子嘴角带着温润笑意走在后面。 只羡鸳鸯不羡仙。 瞿波帮她把那本《性学三论》放在借还机子上,操作上面的还书键。他们还过书,绕进心理学的书架丛林里,走走停停,到人迹罕至的地方站住脚步,一片心理学理论和术语没过他们头顶。 严熙悄悄问他:“你怎么和你爸妈说旅游的事?他们同意了吗?” 他点头,“就说和同学一起,也没多问过我具体的计划。他们说反正这个暑假都随我安排。” 她抿嘴不语,嫉妒在她心里翻起酸涩的涟漪,刚才喝下去的冰美式涌在喉头,又苦又涩。瞿波是完美无瑕的人。他应有尽有,成绩,外貌,家世等等,现在连父母思维这项配置都是和蔼开明的。 她食指点在书脊上,回想到昨天父母说的话。他们说,严熙你们同行的人都有哪些,你们每到一个地方都要电话告知我们,你们花钱要节约...... “嘿!”瞿波在她面前摆了摆手,“怎么了?是不是你爸妈不同意?” 她看着他,嘴角浮起笑意,“没有,他们同意了。” 他也跟着笑起来,“嗯,那就好。如果他们反对,你千万不要和他们置气,让我和叔叔阿姨说就好。” 一抹阳光穿过密不透风的书籍丛林,暖洋洋的落在他的喉结上,这样看起来他说出的每句话都带着温暖的力量。严熙咽下一口唾沫,刚才的冰美式再也没能兴风作浪。 她突然想明白,自己应该好好珍惜瞿波这个男朋友。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是近几年畅销的一本心理学书籍,他突然问:“你将来准备学什么专业?是心理学吗?” 缩回手指,摇头回答:“不是。”顿了顿,又把这个问题抛回去,“你将来准备学什么?” 他环抱手臂思考了一瞬,认真地说:“应该会和父母一样学医学吧。” 她也学瞿波一样,左手托在右肘下,环抱手臂思考,片刻后认真回答道:“我想找一个大学不用学数学的专业。所以我高中就要选文科,然后...m.boWuchIna.CoM